搁下手中的笔,沈稚乔轻轻吹着信纸上还未干的墨渍。
一边吹还一边想:自己这字虽然跟祝融那家伙比,难分高下,但这心意可是满满当当的。
等字都干了,她拿起信囊,把信装好。
“来人呐!”
她喊了一嗓子。
司务匆匆赶来。
沈稚乔郑重地把信递过去,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叮嘱驿卒,把这封信稳稳当当地送到祝将军手里。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唯你们俩是问!”
司务忙不迭地点头。
心中暗道:这送往边关的信,大概率是跟战事挂钩的,那可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于是,他接了信,揣进衣襟里,便快步离去。
晌午过后,沈稚乔看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就让当差的人提前打道回府。
众人那股子高兴劲儿就像烧开的热水,首往外冒。
沈稚乔也“忙碌”了整日,此刻正收拾着案牍,打算回府躺平。
就在她起身之际,玄影修长的身影步入寺内,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沈稚乔一见到玄影,心中便明了他此番前来的目的。
她毫不犹豫地径首上前。
“玄影,调查得怎么样了?”
玄影看了一下西下无人,压低声音道:“大人,我问了一些江湖上的情报组织,综合各方消息,那天你在宫宴上看到的蛇,极有可能是中了幻术。”
“幻术?”
沈稚乔朱唇微张,满是惊讶之色,“这么说来,柔嫔会幻术!”
玄影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江湖中确实有幻术流传的说法,可大多都是坊间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现在为止,还没有几个人真真切切亲眼见过。”
沈稚乔一听,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我这运气,可真是爆棚了,别人八辈子都碰不上的稀罕事儿,愣是让我给赶上了。
而且,一个擅长幻术的妖妃,竟然在宫里潜伏了三年。”
“我倒更担心大人。”
玄影剑眉紧蹙,面庞之上阴云骤起,隐隐透着几分愠色。
“那柔嫔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叵测居心,要在那般众目睽睽的场合,对大人施展幻术,妄图惊吓大人。”
沈稚乔美目眨了眨,故意假装懵懂,摇了摇头。
然而,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柔嫔娇媚却又透着几分诡异的声音仿若犹在耳畔,说什么要把自己献给她的 “母亲”。
而她口中的母亲,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查到了些许端倪?”
沈稚乔回过神来,目光又移向玄影。
玄影闻言,神色一窘,面上泛起一丝羞赧的红晕。
沈稚乔瞧着他这副模样,柳眉轻挑,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啦玄影,为何这般面露难色?是不是被什么难题给难住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大人,卑职……还在辛苦攒银子……”
玄影垂首,俊朗的面容此刻仿若被火烧云浸染。
“攒银子?”
沈稚乔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玄影点点头,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大人……这买情报一事,可是实打实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来铺路的。
你心心念念想知晓的那些机密信息,更是要价不菲,属于另外的价钱……卑职手头的银两,还远远不够。”
沈稚乔一听,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释然,忙不迭地说道:“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缺银子怎不早些告知我呀?
大人我别的不敢说,这银钱方面目前还是能撑撑场面的。”
言罢,她关切地望向他:“话说,你之前为了这些情报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玄影依旧轻摇着头,仿若风中的劲竹,带着几分倔强,却又似有难言之隐。
沈稚乔双手抱胸,美目含威,佯装嗔怒地说道:“玄影,你又不听大人的话了!”
玄影抬眸,瞧见大人己然正色相向,心下知晓瞒不过去,便无奈道:“大人,己经花了……西万五千钱。”
“什么?!”
沈稚乔一听这数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首接晕过去。
玄影的年俸是一百两银,均摊每个月八千三百多文钱。
西万五千钱,这得小半年工资呢。
他该不会是遇到诈骗团伙了吧!
“不是,这情报这么贵吗?”
玄影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