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乔也没多耽搁,撩起衣摆,一步跨上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车轮缓缓转动,马匹扬蹄飞奔,带起一路尘土飞扬。
不多时,马车便稳稳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沈稚乔甫一下车,脚刚沾地,便径首朝着大理寺狱的方向走去。
狱卒见自家大人来了,哪敢怠慢,连忙麻溜地打开了牢房的门。
走进监狱,沈稚乔吩咐狱卒将老金放了出来。
随后,她又走到纤凝的牢门前,亲手打开牢门,道:“纤凝,这几日委屈你了。”
纤凝微微屈身,行了一礼,轻声问道:“大人言重了,我无碍。只是...案子可是有了眉目?”
沈稚乔摇了摇头:“没有。”
纤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大人为何...”
沈稚乔笑了笑,温声解释道:“我昨天跟王爷一同用膳,才知道这里头有误会。你与此案并无关系,是我疏忽了,特来放你出去。”
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王爷都跟我说了,你的功夫可了不得。说不定哪天还得靠你搭把手,帮我个大忙。”
纤凝听闻此言,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低下头,声音虽小却透着真诚:“大人谬赞了,纤凝不过略通拳脚。若能帮上大人的忙,是纤凝的荣幸。”
沈稚乔这会儿面对面仔细打量纤凝。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举止温婉,怎么看都是个柔若似水的小女子。
实在想象不出她武功高强时的样子。
这时,老金从旁边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大人,您快给句准话,这芙蓉馆还能不能开张呀?
我被关在这儿的这几天,心里头一首惦记着生意,觉都睡不踏实。”
“老金,我干脆给您发个敬业福吧。”沈稚乔笑着说道。
老金一脸懵逼,挠了挠头:敬业福是什么?
“您说说,你们东家都不着急开张,您着什么急。”沈稚乔打趣道
老金心说:东家自然不着急了。
东家没了芙蓉馆,也有他爹养着,吃喝不愁。
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到时候没了营生,找谁去。
但他依旧满脸笑容:“大人,您说得在理,只是我这心里实在空落落的。
在芙蓉馆待久了,那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一下子关了,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沈稚乔看着老金这副模样,语气缓和了些:“老金,您先别着急。
您也知道,这芙蓉馆牵扯进案子里了,虽然我知道你们没事,但是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您再忍一忍,这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
老金忙不迭地点头:“大人,我懂,我都懂,就是这一时半会儿闲下来,我浑身不自在。
要不,大人您给我派点别的活儿,让我也能为您出份力,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大人,那模样就像一只渴望被主人使唤的老狗。
沈稚乔终于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卷王”。
她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这案子也就剩七天了,你就好好利用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放松放松。”
老金听了,虽有些许失落,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好嘞,大人,我听您的。”
这时,沈稚乔转过身,面向纤凝,目光中满是关切,和声说道:“纤凝,你也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几天在这大理寺的牢房里,你肯定过得很不舒坦。”
纤凝笑了笑,道:“能为大人效力,哪怕受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大人查到了刺客所属的组织了吗?”
“查到了。”沈稚乔微微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纤凝微微一怔,紧接着问道:“究竟是什么组织?”
“是一个叫幻月楼的组织。”
纤凝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幻月楼?当真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难道是新发展的势力?”
待纤凝和老金踏出大理寺的门,沈稚乔便陷入了沉思。
她眉头轻皱,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满脑子都在琢磨一件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再跟呼延拓见上一面。
然而,这见面的地点和方式,却让她犯了难。
若是前往都亭驿找他,谁能保证都亭驿里全是呼延拓的心腹,而非暗藏内奸呢?
再者,若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邀约见面,只怕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紧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