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拓朗声对出了:“春花秋月何时了。”
朝臣们也象征性地点赞。
不过这点赞的热情,却明显比方才对太子时的敷衍了许多。
仿佛只是碍于礼节,不得不为之。
随后,轮到钟离琛。
他不慌不忙,张口便吟出:“且向花间留晚照。”
然而,当轮到伽沙使臣时,局面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那使臣眉头紧锁,搜肠刮肚一番,却始终难以在规定时间内想出合适的诗句。
最终,伽沙这边无奈落败,只能认罚饮酒。
呼延拓见状,神色如常,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使臣不必介怀。
好在伽沙人向来酒量惊人,面对罚酒,倒也豪爽,仰头一饮而尽,面色不改。
罚酒过后,比拼继续。
钟离澈说了句:“映日荷花别样红。”
沈稚乔对了一句:“间关莺语花底滑。”
接下来,就轮到七皇子了。
这小家伙从游戏一开始就在那儿算,等轮到他时,“花”落在第六个字上。
可是这么长时间,他始终没能想出一句合适的诗来。
他瞅见一旁的钟离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拉着西哥的袖子,小声道:“西哥,西哥,你快帮我想一句,不然我可就丢人丢大了。”
钟离澈刚欲开口,伽沙使臣却抢先一步。
“怎么还能求助呢,这游戏还能这么玩?!要早知如此,我们刚才就求助沈大人了。”
此言一出,鸿胪寺卿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连忙提醒七殿下不可如此。
时间不等人,一下子就到了。
承德帝坐在主位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小老七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头,心里暗自念叨:他还小,还小!
没办法,大靖这一边输了这一轮。
输了就得罚酒,这是规矩。
可七皇子才九岁,哪能沾酒啊。
承德帝瞅了瞅,开口吩咐道:“老二,这酒你就替他喝了吧。”
钟离煜一听,脸都黑了。
本来就不让这家伙参加,他偏要来凑热闹。
这下倒好,输了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替这倒霉孩子喝倒霉酒。
钟离煜虽满心的不情愿,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当着伽沙使团的面,他身为太子,依然要维持着风度。
于是,他接过那杯罚酒,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他给了七皇子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老七被他这一瞪,像只受惊的小鹌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几轮下来,就算大靖这边七皇子再不行,伽沙那边沈稚乔再如何地力挽狂澜,最终输掉的依旧是伽沙一方。
呼延拓到最后也喝了不少罚酒。
承德帝瞧着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今日这场飞花令,大家玩得可真是尽兴啊!不过一味吟诗,也难免乏味。
依朕看,不如换个玩法,玩投壶如何?”
这话一出,伽沙使团众人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自家殿下不沾酒,这便不换花样。
如今殿下喝了酒,就提出换游戏。
表面上,这是给伽沙留些颜面,实则暗藏刁难。
这承德帝,心思可谓是狡猾至极。
然而,呼延拓却洒脱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无妨,继续便是,玩的就是个开心,图个乐子。”
伽沙的男子,自幼便与骏马、弓箭为伴,练就了一身精湛的骑射本领。
对于他们而言,投壶这种游戏,不过是雕虫小技。
即便此时呼延拓和使臣己喝了不少酒,脚步微醺,但眼中的自信与从容却分毫未减。
反观大靖这边,皇子们虽从小也学习骑马射箭之术。
然而,在大靖的宫廷教育体系里,治国理政的学问、经史子集的研读才是重中之重。
骑马射箭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修习。
这投壶看似简单,实则考验手眼协调与精准度。
大靖方到底能不能赢,还得另说。
沈稚乔一看这情形,心里清楚自己对投壶一窍不通,况且输了还得罚酒。
可酒这东西,她是一滴都沾不得,想都不用想。
这么一盘算,她索性主动站出来,大大方方说道:“诸位尽兴,我就不参与这投壶了。”
这时,呼延拓上前,温声道:“沈大人,你若不参与,岂不是扫了兴致?你输了该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