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是看了古言小说几百本的资深读者了,深知太子伴读这个身份在诸多故事里极为常见。
相关设定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可谁能想到,偏偏在这会儿,竟把姜屿白的设定给记错了。
正想着,她陡然间便察觉到,有一道炽热目光首首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望去,就见姜屿白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那眼神里仿若藏着数不清的疑问。
好似要从她脸上的细微表情里,硬生生挖出个答案来。
她脑筋飞速一转,随口编了个理由:“哦,那天我路过市集,听到一个说书人讲起,他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我便稀里糊涂信以为真了。”
姜屿白心里自是有八分的不信。
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她、琢磨她。
只觉得她的行为举止总是透着一股与众不同。
还有她的遣词造句,皆是新奇独特,旁人根本说不上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她就像一个谜团,无端端就勾得他心里头痒痒的,一门心思地想要探个究竟。
姜屿白眼眸微闪,心思急转,开口道:“如此说来,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与我并称京城西公子的其余三位,究竟是哪路人物?”
沈稚乔瞧这情形,心下暗忖:好家伙,还跟我杠上了,是吧。
当下也不示弱,张口便来:“我只在意你,至于其他三位公子,我都没仔细听,更别说记住他们名字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姜屿白的心弦被触动了。
“沈兄听书,专挑与我有关的来听,半年前还在饭庄里冒充我的身份,这般种种……”
他话说到这儿,稍作停顿,喉结微微滚动,眼神愈发笃定:“沈兄,你为何单单对我如此上心呢?”
呀,这家伙误会了。
沈稚乔瞬间察觉势头不对,心中警铃大作。
“姜兄,你可别误会,我不过是对你欣赏加佩服而己。”
嘴上这般说着,屁股也没闲着,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姜屿白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执念驱使,对她不着痕迹的闪躲动作视而不见。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她身边凑了凑。
刹那间,周身散逸出的温热气息,仿若春日里乍起的微风,裹挟着丝丝缕缕仿若实质化的探寻意味,在这狭小逼仄的车厢内肆意弥漫,将沈稚乔笼罩其中。
他启唇:“我实在好奇,沈兄究竟是对我哪里欣赏,又是对我怎么个佩服法呢?”
沈稚乔只觉眼前的姜屿白仿若变了个人,全然没了往日里的温润尔雅。
那紧追不舍的架势,让她如芒在背。
她敛了笑意,神色一正,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我向来不禁逗,姜兄莫要再打趣我了。”
“到底谁在打趣谁呢?”姜屿白唇角勾起:“我可是留意许久了,沈兄似乎对与男子肢体接触一事,抵触得很。”
他稍作停顿,似是在斟酌用词,而后又缓缓道,“我们相识这么久,我从未见你与男子同厕。
那日在碧霄宫,与殿下一同沐浴,你神色慌张,急切地想要逃离,这其中,莫不是藏着什么缘由?”
沈稚乔笑了,看着他道:“姜兄,若我真与你有了肢体接触,只怕你还受不住呢。”
“沈兄这么一说,我倒是越发好奇了。不如……试试?”姜屿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沈稚乔见他这般模样,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然而,她这看似随意的一推,却好似给姜屿白送来了绝佳的机会。
她的手来得正好。
姜屿白顺势一把握住,那温热的触感瞬间从指尖传来,让她浑身一僵。
沈稚乔一惊,挣了挣,想要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奈何却难以挣脱分毫。
她瞪了姜屿白一眼,道:“姜屿白,你再这般,就是有辱斯文,可就真当不起正人君子之名了。”
“我何时承认过自己是正人君子?”姜屿白非但没有收敛,反倒一脸坏笑。
沈稚乔知道他是个黑芝麻汤圆,咸鸭蛋男孩。
但是她着实没料到,他如此big胆。
“姜屿白,我身为你的上官,你本应敬重有加,如今这般放肆无礼,成何体统!”
“上官?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姜屿白勾起唇角:“下官就喜欢以下犯上。”
沈稚乔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