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用力点头,眼中溢满期待。
就在这个功夫,赞礼开始高声道:“那么诸位,现在开始了!十、九、八……”
每数一个数,台下的气氛便紧张一分。
沈稚乔对知画耳语:“去告诉他是‘府’字。”
知画对小姐是绝对的信任,连半刻迟疑都没有。
就在赞礼数到“五”时,知画举起了手,脆生生喊道:“我猜出来了!”
全场目光“唰”地聚来。
赞礼眼睛一亮,连忙停下倒数,快步穿过人群面前:“这位小郎君请讲。”
“是‘府’字。”知画声音清亮。
赞礼愣了一下,还真猜对了。
于是他让知画站到台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这位小郎君当真聪慧过人,不如上台来为大家拆解一番?”
知画站在台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还好有面具挡着,看不到自己的窘迫。
她本就不识几个字,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府”字,只能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的“少爷”,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沈稚乔站在人群中,声音清朗,字字分明:“一点一横一撇,这不就是‘广’字,一人一寸,组合起来是‘付’字,二者一拼,可不就是“官府’的‘府’字。”
台下众人闻言,以指代笔在掌心描摹。
很快,人群中便响起了恍然大悟的低声议论:“原来如此!”“妙极妙极!”
赞礼满脸笑意,目光在沈稚乔和知画之间转了一圈,心中己然明了:原来是这个公子猜出来的,只是让他的侍从上来作答。
于是他道:“这位公子能在转瞬间解开谜题,当真是才思过人。不如移步上台,让大伙儿都见识见识?”
沈稚乔道:“让我的小童代领便是。”
赞礼却不肯轻易放过:“谜底既是公子所解,这彩头自然该由您亲自来领。再说……公子这般才情,岂能明珠暗投?”
沈稚乔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
台上知画还一首向她招手。
她硬着头皮,缓步走上台去。
赞礼从案桌上拿起装有玛瑙镯子的木盒,打开一下,让沈稚乔确认东西在里面。
随后递到了她手中,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免贵姓乔,”沈稚乔接过木匣,干笑两声,“名字不足挂齿。”
赞礼又道:“乔公子何必过谦?既然不愿意透露姓名,不如摘下面具,让大家一睹您的风采,如何?”
沈稚乔默默退后半步,心说领个奖都要被迫营业。
她摇头道:“摘面具就算了吧,我只是来猜谜的,不是来招亲的。”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赞礼还不死心:“乔公子说笑了,您这般才华,定是位翩翩佳公子!”
沈稚乔依旧摇头:“在下相貌丑陋,怕摘了面具吓着各位,今晚的灯会可就办不下去了。”
台下有人高声插话:“声音这般清朗的公子,模样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沈稚乔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这届观众怎么这么难带?
就在这时,人群中炸开一声惊呼:“我知道,他是沈大人,我眼尖,刚才瞧见他了!”
这嗓子跟点了炮仗似的,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啊?沈大人?没开玩笑吧!”
“真的假的?”
“错不了!方才在街口,我跟他打了个照面,他当时还没戴面具,穿的正是这身衣裳!”
人群顿时跟煮开的饺子锅似的沸腾起来:
“沈大人摘面具!”
“沈大人!我家二闺女天天绣您的画像!”
“沈大人!我们家老母猪最近不下崽,您给断断案呗!”
“沈大人!我娘说您要是肯露面,她就天天就吃斋念佛!”
沈稚乔站在台上,面具下的脸都绿了:这哪是灯谜会,分明是大型追星现场加疑难杂症咨询会!
赞礼侧目看向她,眼中满是惊讶:“您竟是沈大人?!”
沈稚乔疯狂否认:“不是!真不是!认错人啦!”
这时不知哪个缺德的喊了句:“沈大人要跑啦!”人群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涌。
沈稚乔暗叫:完犊子,这下要芭比Q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
“都听好了!我家少爷发话了,今儿个倒要看看,是沈大人迷人,还是这白花花的银子更迷人!”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