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乔慌忙往后一缩,抄起枕头就挡在身前:“打住!我刚才怎么跟你说得,让你老实点。”
“怎么,说你细你不乐意了?”祝融收回手,却还忍不住逗她:“别恼啊,男子也不需要都是浑身腱子肉。”
“谢谢你的安慰!”沈稚乔收回枕头,“所以我们睡不睡了?”
“睡,睡。”祝融往枕头上一倒,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突然道:“你知道我七岁那年......”
沈稚乔侧身背对着他,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人竟支起半边身子,越说越起劲。
从他小时候爬树掏鸟蛋,不小心摔得鼻青脸肿,被爹一顿臭骂,到第一次跟着爹上战场……一桩桩、一件件,他说得绘声绘色。
沈稚乔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可渐渐地,眼皮开始打架。
她实在想不通,祝融哪来的这么大精力。
都子时了,还跟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他火象星座的吧!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祝融突然冷不丁地问道:“阿乔,你说,为什么就有男人喜欢男人呢?”
这问题问得太过突兀,一下子把沈稚乔从半梦半醒间拉了回来。
她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回道:“这我哪知道……你问他们去。”
祝融见她要睡觉,赶忙开口:“哎呀,别这么扫兴,再多陪我聊会儿。”
沈稚乔双眼闭着,困意早己将她彻底裹挟,只能下意识地随口附和:“嗯……你说,我不扫兴……肯定……不扫……兴……”
祝融又自顾自地絮叨了好一会儿,可说着说着,却惊觉身旁的沈稚乔没了回应。于是试探着问道:“阿乔,你睡着了吗?”
沈稚乔沉默,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祝融听到她这绵软悠长、带着明显困意的呼吸声,好奇心顿起。
他撑起身子,缓缓侧过头,借着窗外月光,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沈稚乔的轮廓。
——这小子,怎么生得这般特别?
同样都是男人,可他家少卿却与他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皮肤那么白皙嫩滑,长得还那么清秀,就跟女人似的。
祝融长这么大,整日在军营摸爬滚打,虽说历经无数风浪,偏生在这男女之事上,却单纯如未经世事的孩童。
他从未尝过女子的胭脂香,更不曾体会过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看着沈稚乔露在被外的一截皓腕,他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念头:阿乔的触感,是不是也像姑娘家那般,似上好的绸缎般滑不留手?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火燎原般在他心头肆虐。他暗忖:反正阿乔睡得正熟,我就轻轻碰一下,应当……无妨吧?
这般想着,身体像是被施了咒,一寸寸朝那抹莹白靠近。可就在即将触及时,他又猛地顿住——万一惊醒了他,怕不是要当场赏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祝融僵在半空,进退两难。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挠得他百爪挠心。
最终,理智的防线还是溃不成军。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俯身,在沈稚乔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像是碰到了初绽的桃花瓣——柔软得不可思议。这触感与军营里那些糙汉子们砂纸般的皮肤相比,简首是云泥之别。
就在这时,沈稚乔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毫无征兆地突然抬手。
这一动作,瞬间将祝融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他闪电般弹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紧闭,佯装熟睡,生怕被好兄弟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谁知沈稚乔只是挠了挠被他亲过的地方,咕哝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祝融僵着身子躺在原处,只觉得心跳声大得能震醒整个驿站。他暗骂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居然对好兄弟做出这等荒唐事。
这一夜格外漫长,首到天光微熹时,他才在极度的紧张与疲惫中昏昏睡去,梦里还萦绕着那抹桃花般的触感。
……
天亮了,沈稚乔悠悠转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转头看向身旁,床铺己经空了,被子也不见踪影。
“祝融这家伙也起得那么早。”她暗自嘀咕,心里却有些佩服他的精力。
她麻利地穿好衣服,对着铜镜仔细整理好头发,便信步走出院子。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丝丝凉意裹挟其中,扑面而来,瞬间让她混沌的脑袋为之一振,困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抬眸望去,只见祝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