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剥好的橘瓣递到男人唇边,眼波流转间尽是得意,“寒灾都闹了这些日子,妾身早说过,咱们那五万两银子翻六番都是少的。6吆看书惘 勉沸越毒”
司徒长恭就着她的手咬下橘瓣,喉结滚动间已拆了火漆。
可那素来含笑的桃花眼才扫过几行,面色便似檐下冰棱般寸寸冻住。
“世子?”晏茉去扯他衣袖的指尖被猛地甩开。她踉跄着扶住案几,正对上男人铁青的脸。
信纸飘落在织金地毯上,晏茉弯腰去捡,金镶玉护甲刮破了“临川公主”四个字。
她逐字读着,忽然狠狠绞紧帕子:“玄月堂...又是卫云姝!她哪来这么多棉花?莫不是…”
护甲在信纸戳出个窟窿,晏茉突然瞪大眼睛。山叶屋 耕辛醉全
难道卫云姝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者?不不,这不可能!她可是天命之女,史书里明明记载着临川公主钟爱司徒世子一生,对其他事情压根不感兴趣!
“茉儿?”司徒长恭的呼唤将她惊醒。晏茉慌忙换上委屈神色,将信纸往案上一拍:“公主分明是要断咱们财路!漠北军棉关她什么事?那些丘八冻死…”
“慎言!”司徒长恭厉声喝止,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走。
他揉着眉心坐下,“梁易说早在咱们收购前,玄月堂就在原州收过棉了。微趣暁说 追最新璋結”
晏茉咬着下唇在屋里转圈,镶珍珠的绣鞋踩得地毯窸窣作响。五万两雪花银啊!当初她仗着预知梦撺掇世子囤棉,拍胸脯说能赚三十万两军费。
如今棉价被卫云姝压得死死的,别说赚钱,光运费就要倒贴四千两!
“世子…”她忽然扑到男人膝头,仰起的小脸挂着泪珠,“都怪妾身思虑不周。可公主这般行事,当真不是冲着您来的?妾听说前日朝会上,御史台又参齐国公府侵占民田。”
司徒长恭摩挲着腰间龙纹玉佩,眼前忽地闪过琼林宴上那抹茜色宫装。那时卫云姝执金樽遥敬新科状元,广袖滑落时露出的皓腕系着红绳铃铛,叮当声混在恭贺声里,竟比御酒还醉人。
“世子?”晏茉扯他衣袖的力道重了几分。
男人猛地回神,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公主行事向来荒唐,此次...此次不过凑巧。”
司徒长恭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抬眸看向脸色煞白的晏茉:“茉儿,你可有良策?”
晏茉攥紧袖口里的绢帕。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哪里能想出万全之策?见司徒长恭亦是束手无策的模样,她眼波流转间有了主意:“妾身愚见,此事终归要四皇子殿下定夺。”
司徒长恭沉吟片刻,当夜便递了帖子邀四皇子品鉴新酿的梅花酒。
碧棠扶着晏茉更衣时,见她小产未满月的身子虚得厉害,忙要取狐裘来裹。
晏茉却推开那毛茸茸的领口,只在外裳罩了件素色大氅。
“姑娘这般单薄...…”
“四皇子面前不可失仪。”
马车行至别院时,细雪已落满青石阶。
司徒长恭见她下轿时身子不住发颤,解下墨色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