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亲口”二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捖??鰰栈 首发
焦二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粗声粗气地顶了回来:“公主有令,不见外客!世子请回吧!”那姿态,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写着“此路不通”。
司徒长恭的耐心终于被这油盐不进的看门狗彻底耗尽,怒极反笑,声音反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平静,却更显森寒:“好啊,那你就去告诉临川公主,今日顾暄送了封信到本世子手上,说是奉了她的意思!若她依旧避而不见,本世子立刻就走!只是,贻误军机的罪责,不知她那位顾郎君担不担得起?”
“顾暄”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淬了毒的冰棱。看书君 埂歆醉快
焦二那张黝黑的脸明显僵了一下,铜铃大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噎住,那句习惯性的“公主肯定不见”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个清冷沉静,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焦二身后那尚未完全关闭的门缝里传了出来,如同冰珠坠地,瞬间击碎了夜的凝滞。
“焦二。”
焦二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听到军令的士兵,那浑身的戒备和敌意瞬间潮水般退去,换上了绝对的恭敬。?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他毫不犹豫地侧身退开,同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吱呀”一声,将厚重的府门彻底拉开,躬身垂首,让出了通道。
司徒长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抬眼望去——
几级石阶之上,洞开的府门内,卫云姝就站在那里。
她没有盛装,只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乌发松松挽起,未簪珠翠。可那份沉静从容的气度,却比任何华服美饰都更具压迫感。
她正微微垂着眼帘,目光平静地俯视下来,落在他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审视。
门檐下灯笼昏黄的光线勾勒着她清绝的侧影,在她周身晕开一圈朦胧的光晕,愈发显得她如同站在云端,而他司徒长恭,不过是尘泥中挣扎的蝼蚁。
“那封信,”卫云姝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司徒长恭骤然紧缩的心上,“的确是本宫让他给你的。”
司徒长恭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方才所有的揣测、所有的愤怒、所有对顾暄的指控,在这句话面前,如同被飓风扫过的沙堡,瞬间崩塌溃散,只留下大片空白和尖锐的耳鸣。
真的是她?!
卫云姝仿佛没有看到他脸上瞬间碎裂的惊愕与难以置信,她的目光越过了他,投向府外更深的、沉甸甸的夜色,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本宫看过北境舆图。司徒副将此番北上,不同以往轻骑突进,携带着大批粮秣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