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止一次遇到了。

等到江尹煊骑着摩托车走远，沈凝才悄悄从巷子里钻了出来。

她站在巷口回头望了一眼云昆小区——心里默念，明天得来看房了。

尽管夜已深，但她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减弱。

快十点了，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

沈凝站在街头准备用手机叫车。

突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了不远处的公交站旁。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辆车也是在等人。

正准备往旁挪以避开它，谁知车窗忽然放了下来。

车内一片漆黑，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沿上。

在路灯的映照下，可以看到那张温柔而略带疲惫的脸庞。

“沈小姐。”

戚霆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轻轻地叫唤了她一声。

“戚霆先生。”

沈凝惊讶极了，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上他。

“你要去哪里，这么晚了？我可以顺路带你一程。”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这让沈凝不禁心生怜惜，觉得他格外让人心疼。

沈凝抬起头，与他对上了栗色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感觉变得异常柔软。

“我要去阳光华庭，要给江总送一些文件，他有东西忘了带。”

她解释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不显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戚霆点了点头，虽然声音依旧微弱无力。

“上来吧，我送你去。”

前排坐着的保镖迅速下了车，体贴地走到车门边为沈凝心细地打开了车门。

沈凝刚坐进来，就闻见了一股药味。

那种苦涩的气息充斥着整个车厢。

她忍不住转过头看他，恰好见到他将放在窗边的手收了回来。

手背处插着一根细细的留置针，用透明胶带固定着，显得异常脆弱。

“见笑了，我从医院刚出来，显得有些狼狈。”

戚霆试图把袖子放下来，但似乎他的动作并不是那么利索，甚至还有些吃力，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没那回事儿，我来帮你。”

看着他艰难挣扎的样子，沈凝立刻靠过去帮忙。

小心翼翼地将衬衫的袖口慢慢放了下来。

无意中碰触到他皮肤时，她发现戚霆的体温非常低。

街灯昏黄的光芒偶尔闪进车内，照亮了戚霆暴露在外的手腕、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

与上次见面相比，他现在明显更瘦了。

“谢谢你。”

戚霆温声表达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