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师太扑通跪下:“回、回大人,这是……是给大小姐治脸用的药引……”
“药引?”萧远道冷笑,将布条掷到赵茜柔脚下,“用血做药引?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
萧玉瑶突然挣脱母亲的手,扑到父亲跟前:“父亲明鉴!女儿的脸伤一直未愈,这是师太从南疆求来的秘方,需用鹿血调和……”
“鹿血?”萧远道眯起眼睛,突然掀开床褥——下面赫然是一滩未干的血迹!他指尖沾了沾,在鼻端轻嗅,“人血与鹿血,本官还是分得清的!”
赵茜柔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明明吩咐李嬷嬷处理干净,怎么还会留下这么多痕迹?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圆过去。
“老爷……”她突然跪地啜泣,“我也是不得已啊!瑶儿的脸再不好,这辈子就毁了!那鹿血……其实是买了死囚的血……”她抬起泪眼,“我知错了,但都是为了瑶儿啊!”
萧远道审视着妻子涕泪横流的脸,又看向萧玉瑶蒙着面纱的脸庞。确实,那道疤痕若不能消除,萧家的嫡女就真成了笑话。但……
“即便如此,”他沉声道,“为何有侍卫说看见雪姐儿在此?”
赵茜柔心头一跳,正欲辩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子府的长史带着两个侍卫匆匆赶来,在院中高声道:“萧大人!殿下有请!”
萧远道眉头紧锁:“何事如此紧急?”
长史瞥了眼赵茜柔母女,不满地压低声音:“程家递了折子,御史台已经……”
萧远道脸色骤变,当即转身:“回府!”走出两步又回头警告,“赵氏,若让我发现你有半分隐瞒……”
“老爷放心,我绝没有一丝隐瞒!”赵茜柔连忙叩首。
待萧远道带着侍卫离去,赵茜柔立刻瘫软在地。萧玉瑶一把扯下面纱,露出那道又开始渗血的疤痕:“母亲!那个贱人呢?”
静玄师太战战兢兢地插话:“夫人,我明明把她锁在床上的……”
“废物!”赵茜柔厉声呵斥,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惨白,“难道……是老爷的人先一步……”
萧玉瑶疯狂地摇头:“不可能!父亲若真找到她,刚才就不会……”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萧佩雪,到底去哪了?
“母亲!现在怎么办?”萧玉瑶抓着脸,鲜血从指缝渗出,“没有那个贱人的血,我的脸……”
“闭嘴!”赵茜柔厉声呵斥,随即压低声音,“当务之急是找到萧佩雪!她若落在老爷手里,我们都要完蛋!”
萧玉瑶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恶毒的光:“会不会是……萧宾月那个贱人?”
赵茜柔浑身一震。是啊,万一真是……但那个丫头,何时有了这等本事?
“李嬷嬷,”她转头吩咐,“去查查二小姐今日的行踪!”
回府的马车上,萧远道闭目沉思。今日之事处处透着蹊跷:赵氏母女明显心中有鬼,但那摊血迹又确实不像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