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
沈明棠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宋知韫紧握在手中的盘扣也顺势砸在了地上,她轻轻叹息。
如果在订婚宴之前沈明棠没有和陆庭筠吵架,或许还能给予她适当的安慰。
思及此。
沈明棠发现她这个朋友做的真的很差劲。
认识她这么久,宋知韫一直都是一个从来不会把坏情绪带给家人朋友的人。
自我消化然后随着时间流逝镌刻在骨子里,每次一回想起来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这样的习惯很不好,她可以尝试依赖任何人。
她可以哭可以闹甚至可以冲他们任何人发脾气,不必担心有人不会爱他,更不必小心翼翼的藏好情绪。
下一瞬。
身侧单手托腮的小姑娘瓮声瓮气说了句,沈明棠没太听清,“什么?”
宋知韫一字一顿的说,“不是别人,是周靳屿——”
她怔怔的望着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那全凭心意那荒唐一夜是和死对头一起。
“好样的!宋知韫!”
“……”
宋知韫丝毫没有被安慰到,揉了揉眉心,反而莫名觉得有些心虚,这事她也就只敢同沈明棠讲讲。
沈明棠迎上她躲闪的目光,没忍住笑出声,毫不吝啬的得夸奖,“我们宋大设计师真是好样的!”
宋知韫:“……”
说是宋知韫和周靳屿成为死对头的渊源还要从两个人很小的时候提起。
那年,她刚刚改了名字,又因变故患上了失语症,周靳屿为了逼她重新开口讲话,很多时候,明明是好意开口时却变了味道,无形之中只能将人越推越远。
所以,宋知韫讨厌他,讨厌他不好好说话,讨厌他总是盯着一张多情的脸对她却常常板着一张脸,讨厌他动不动就要欺负她。
有时候,连宋知韫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所有人眼中剑拔弩张的死对头。
但如今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岌岌可危了,给他转账以追加投资的名义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内心的愧疚感。
那杯酒是她自愿的。
君樾顶楼的旖旎温存更是她主动的。
但此刻想逃的更是她。
…
还沉浸在思绪中的宋知韫被沈明棠轻推了推肩,顾及到工作室还有其他人,她压低了些声音,“那晚你有没有做措施?”
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来不及细细回忆那夜的事,沈明棠从包里翻出了药递了过去。
那一小粒药正乖乖躺在宋知韫的掌心,沈明棠也不知道过这了好几天,吃了这药到底有没有效果。
哪怕图个安心也要吃。
万一有效果呢!
宋知韫盯着掌心那枚药,眉尾稍扬了下,唇角勾起浅浅淡淡的笑意,“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不想怀孕,”沈明棠望着她,句句坦诚,“陆庭筠总归是要结婚的,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她一直都觉得小朋友一定要出生在父母彼此相爱的家庭里。
她曾听说过一句话,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天生就具备爱人和感知幸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