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宜很快睡了过去。
梵音见状,连忙上前替她掖好锦被。
放下纱帘,梵音便问萧珩:“国公爷您今晚可是要留下?”
萧珩摇头:“你好生照看她。”
说罢,便要往外走。
只是没走上两步,就突然听见纱帘后传来了谢思宜的声音。
“不要!”
“不要~”
不要走?
谢思宜声音越来越轻,近乎呢喃。
萧珩眉心拧着,不知她现在是何情况。
他回头,向梵音问道:“你家夫人醒了?”
梵音探过纱帘看去,“夫人没醒,应是做噩梦了。”
她说着,又熟练地到一旁打湿了帕子拧干,又回到床边,替谢思宜轻擦着脸上的薄汗。
萧珩见状,吩咐梵音:“你去我书房取一本字帖过来,我在这里守着。”
梵音拿着帕子,有些犹豫。
她不太相信萧珩能照顾好谢思宜,但……
“不愿?”萧珩声音冷了下来,面色严肃地看着她。
梵音赶忙摇头:“奴婢不敢。”
说罢,便匆匆出了屋子。
萧珩走到书案前,摆好宣纸,一边研墨,一边看着谢思宜的动静。
一直到梵音回来,床上的谢思宜也再未有动静。
梵音将字帖放到书案上,又连忙赶去床边查看谢思宜的情况。
见她面容安详,梵音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姑娘平稳睡了会儿。
……
翌日,谢思宜迎着晨光苏醒。
她闭着眼,回忆着昨夜的梦。
不同于往时,昨夜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紧接着,又做了个美梦。
梦中,她终于亲手接到了那道明黄的圣旨,听着旁人的恭喜和祝贺,她笑得满面春风。
若换做旁的国公夫人,早早便能加封一品诰命,可谢思宜情况不同。
她同萧珩的婚事本就是一个意外,萧珩自是不会为她主动请封。
而且国公府之前险些要被降爵,那皇帝漏封个诰命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旁人不在乎的,谢思宜在乎。
“梵音。”谢思宜唤着,但久久没见应答。
“梵音,你在吗?”
还是无人回应。
谢思宜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就想要撑着身子起来。
只是手掌刚接触褥子,就忍不住轻“嘶”出声。
她忘了,她手上也还有伤呢!
谢思宜拿出手轻呼着。
本想等等再唤梵音,但突然间,她旁边的纱帘被掀开来。
掀开纱帘的那双手,笔直修长,骨节分明。
谢思宜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萧珩那张时刻绷着的冷峻面容。
谢思宜盯着他,久久才说道,“国公爷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萧珩回着:“陛下准我休假几日。”
“原来如此。”谢思宜收回视线。
“要起来吗?”萧珩问道。
谢思宜准备摇头拒绝,但萧珩许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同她说着:“你的丫鬟不在院子里,现在屋子里只有我。”
闻言,谢思宜思忖片刻,朝着萧珩点点头,“那劳烦国公爷了。”
萧珩走至床榻,俯身靠近。
谢思宜眼神顿时有些慌乱,萧珩这是要做什么?
稍许,谢思宜便明白了,萧珩并非是如她想象中扶着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