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玉在刑卫靠近时冷声吐了个滚字。
要伸手的刑卫顿住,分明狼狈弱势的人是谢濯玉,但他们却被震住,难得地犹豫了。
晏沉偏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倒也没让刑卫继续强行制住他:“他要逞强,那就让他作。”
谢濯玉用手肘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深吸几口气才艰难又缓慢地站起来。
他疼得快要站不住了,面上却依然冷淡,腰背挺得很直好似一棵青松,看着晏沉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恐惧与退缩。
晏沉看了他半晌,嗤笑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再傲的骨头他也能打碎,只要他想。
只是现在就毁掉谢濯玉,把人变成没有灵魂的木偶,那岂不是没意思,也让这家伙太痛快,所以他暂时允许谢濯玉傲。
谢濯玉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在黑暗得什么也看不清的狭窄通道里走了许久,终于离开了地牢。
他被晏沉抓到时是将近傍晚,天尚未黑透,眼下出来已是深夜。
夜空黑沉如幕,却不见一颗星子,更别说月亮。天空中还悠悠地飘着小雪,刺骨寒风一阵阵刮得人脸生疼,让他下意识把脸往狐裘的毛领里埋了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