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黑纱!南荣婳,我知你有异能,可你不能因此而诓骗于我,将我女儿的死归咎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明明就是你,在场所有人都看到的,就是你控制着我女儿,你一挥手,梦甜就…就摔下来了!”
南荣婳一听,见在场中人竟没有一个反驳,均目露恐惧或怒意地看着她,她这才觉得此事蹊跷。
想起那家伙离开前,对她说的话,让她看清人类丑恶的嘴脸…
难道,在场这些人,根本看不到那家伙的存在?!
白熙慧的手触碰着李梦甜的脸,感受着手中渐渐失了温度的皮肤,白熙慧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片刻后,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裙上的褶皱,而后转身朝李未迟走去。
她一脸肃穆朝李未迟行了一个面对帝王时才会行的礼,起身后直视着李未迟的眼睛说道:
“三皇子,如今你虽未正式登上帝位,可大庆国的大权已经掌握在你手中。
今夜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南荣婳用她的异能控制着大庆国五公主李梦甜,让她从高处摔落致死。
三皇子且说说,南荣婳该当何罪?!”
白熙慧昂着头,目光炯炯,等待李未迟当着大臣的面说出一个答案。
在场谁人不知,南荣婳是沈临鹤的未婚妻子,沈临鹤又是李未迟面前的红人。
李未迟若说南荣婳有罪,那他和沈临鹤之间便就此生了嫌隙。
可李未迟若说南荣婳无罪,那便真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明晃晃地包庇沈临鹤了,如此,以后李未迟的威信何在?!
寝殿中的沈临鹤一直到沈临绮的尸体被抬走,他的脑中还一直恍恍惚惚,眼前一直是沈临绮握着他的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腹部的情景。
直到殿外响起南荣婳的声音,沈临鹤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没有见到方才殿外的场景,可南荣婳无论说什么,他都是信的。
听到白熙慧一字一句质问李未迟,让他给南荣婳定罪,沈临鹤握紧了拳头便要转身往殿外走,可下一刻却被傅诏拉住了。
傅诏的面色也不好看,但他一句话未说,只对沈临鹤摇了摇头。
殿门外的李未迟负手而立,他的手也紧紧握成拳。
方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确实如白熙慧所说,压根没有什么黑纱,他只看到南荣婳一个挥手,李梦甜便从高空一下摔落在地。
李未迟知道南荣婳的本事,也知她若是想杀死李梦甜,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何须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李梦甜性命。
可是偏偏因着这‘众目睽睽’,不管李梦甜是不是南荣婳杀死的,她都…有罪。
李未迟沉着脸,垂眸思索片刻,而后抬头看向南荣婳说道:
“南荣婳,你今日用异能杀死五公主李梦甜,你可认罪?”
南荣婳目光平静,声音也无波无澜:
“不认。”
李未迟点点头,沉声道:
“可在场众人均是证人,此刻宫中有异能之人只有你自己,此事除了你,无人可以办到。
不过,因着动机和过程尚未查清,暂不定罪。
来人,将南荣婳押入刑部大牢,待审后另行定罪!”
听到此话,沈临鹤心中怒意骤生,他一下挣脱了傅诏就要往殿外走。
什么国公,什么少卿,什么三皇子面前的红人,他通通都不要了!
若是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无法保护,他还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可他刚迈出大殿,耳边却响起南荣婳的声音:
“稍安勿躁,东平寒月在附近,小心。”
沈临鹤一下顿住了脚步,东平寒月就在附近?
他看着南荣婳丝毫未曾反抗,便随着两名禁军离开的身影,明白了南荣婳的意思。
东平寒月若是来了宫中,却一直未曾现身,想来是顾及南荣婳在此。
那么待南荣婳离开,此处没有人是东平寒月的对手,那她便无所顾忌了。
想到这,沈临鹤开始警惕地注意起四周的动静。
李未迟的身前不远处,白熙慧依旧高昂着头,她轻哼一声道:
“希望三皇子能着人查清楚,不过,梦甜是被南荣婳杀死的,此事千真万确,待事情原委水落石出,望三皇子能公正地给南荣婳判罪!”
公正判罪…
杀了当朝公主,定是死罪!
白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