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命数,能挺到最后一世,已是比任何人都要厉害了。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
沈临鹤也没有寻她安慰的意思,仿若只是道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后,又接着换了个话题:
“你现在这么虚弱,是为了压制体内的邪物?”
“是,”一阵困倦感袭来,南荣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它既与我的神魂融在一起,那我,就撕扯神魂,让它也…难受…”
说完,南荣婳便倚着沈临鹤沉沉睡了过去。
沈临鹤怔怔看向南荣婳,撕扯神魂?
那岂不是比魂魄被从身体中抽出来,还要疼千万倍?
他凝视着南荣婳的睡颜,然后动作轻缓地从一旁的软榻上将薄毯扯过。
怕将南荣婳吵醒,沈临鹤正要小心地将薄毯披到南荣婳的身上时,却见她的手一下从自己的手中抽了出来。
沈临鹤刚要开口询问,南荣婳却已慢慢坐直了身体,睁开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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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
梦中有无数碎片闪过。
万海坡、国公府的大火、红色的嫁衣和摇曳的烛火、小渔村、蛊虫、溥翁和竺语、太郯山十圣、永德宫的密室、东平寒月、极泉宫、十二年前的鬼节、虚无境的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