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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根刺一直扎在王缺心里。
他给辟邪培育身躯,本事也是认辟邪的人情,而不是钟离的命令。
“这话说的,我自己的产品,我不得留一手?万一你要对付我怎么办?”
王缺依旧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对付你?”子辰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咱们之间难道没有一点信任吗?”
信任?
王缺撇撇嘴,他当初还相信老登是一个老好人呢。
可结果呢?
在知道老登眼睁睁看着盗宝团将自己带走后,王缺就已经没有那么想要靠近他了。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与其信任别人,不如将安危把握在自己手里。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好用就行了嘛。”王缺不想多扯,展开话题,“你还是先去处理那个家伙吧。”
说着,王缺指了指封印中的漆黑狰狞野兽。
子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不断挣扎的狰狞野兽,还是撇了撇嘴:“之后再和你说个清楚。”
说着,他提枪走向了狰狞野兽。
王缺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往宫殿区走去。
遗迹中的宫殿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残破不堪,
但因为主体是石制的,倒也没有倒塌。
腐朽的穹顶倾颓向天,盐霜如蛛网般爬满每一寸石壁。
秘境的微光穿透裂隙,在盐晶的棱角上折射出苍白冷光,将这座沉眠的宫殿群浸入一片幽蓝的雾霭中。
宫殿群中,数千尊人像凝固在长廊与祭坛之间——他们曾是赫乌莉亚最虔诚的信徒,却在背叛的瞬间被魔神的余烬化为盐雕。
有人匍匐跪拜,指尖触地却碎成盐粒;
有人高举双臂,空洞的眼眶凝望穹顶;
更有人相互推搡,盐化的肢体纠缠如荆棘,仿佛最后一刻仍在争夺逃亡的生路。
王缺被他们吸引,忍不住摇头,又细细打量。
盐晶从肌肤纹理中刺出,如同绽放的荆棘之;
衣袍褶皱被永恒定格,飘动的弧度下却渗出细碎盐尘,仿佛时间在此坍缩为一捧死寂的沙。
王缺可以想象,在赫乌莉亚展现祂的神威之时,祂的子民才感受到这位魔神的恐怖。
哪怕是逸散的力量余波,也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
他们最终绝望的化作盐雕。
一步步深入。
盐雕投下扭曲的影,随微光偏移在地面蠕动,如无形之手抚过石砖上的古老铭文——“礼赞伟大的盐之魔神,愿祂得享荣光”。
这大概是盐之民对赫乌莉亚的期望。
他们希望赫乌莉亚是一个强大的魔神,可以为他们带来荣光,带来胜利,带来荣耀。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很显然,这份期待,大概也是酿成惨剧的诱因之一。
随着王缺的愈发深入,
似有风声穿过盐化的窗棂,发出细碎嗡鸣,似亡魂裹挟盐粒在低语。
脚步落下时,盐壳碎裂声清晰如骨裂,却无半分回声——这片空间吞噬了所有生命的躁动。
似乎盐之神的伟力跨越千年,依旧影响着这里。
伸手捂住口鼻,王缺蹙眉。
咸涩渗入鼻腔,每一口呼吸都刺痛喉管,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被碾碎的绝望。
他终于走到了宫殿群的中间位置。
这里,有一座残破的祭台。
而祭台上,放着一尊如盆一般的盐盏。
仅仅是一眼,王缺就认出了它,赫乌莉亚的盐盏,永远也倒不完盐的盐盏。
眼里止不住的露出一丝渴求,王缺快步上前,站在了盐盏之前。
果然,盐盏内盛放着一半的盐,雪白的盐,一看就是上品。
王缺知道,这一半看上去并不多的盐,实际上是永远都用不完的盐。
盐在璃月港其实并不贵,毕竟是生活必需品,七星还是有在稳定物价的。
但不需要成本,无穷无尽的盐,依旧是难以想象的财富。
眼前的东西哪里是盐盏啊,这根本就是聚宝盆啊。
心念一动,一道道符箓浮现,化作一道道元素护盾将自己笼罩。
王缺这才上前一步,将手伸向了盐盏。
主要也是怕赫乌莉亚有什么留下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