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忆质组成的存在,和本我是有极大差距的。
相当于…一个有狐斋宫记忆的新个体?
狐斋宫笑嘻嘻地摊手:“我只是想逗逗他们嘛。”
而五郎这才松了一口气,王缺没事就好,但眼中的警惕仍未消散:“王缺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巫女,为何会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这巫女身上的装饰和衣服,都是做不了假的。
妥妥的鸣神大社之人。
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王缺无奈地摇头,对五郎解释道:“她确实与鸣神大社有些渊源,但并非幕府的爪牙。相反,她可能会成为我们对抗幕府的重要助力。”
对抗八重神子,也是对抗幕府。
五郎将信将疑,但出于对王缺的信任,还是收起了武器:“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
狐斋宫笑眯眯地身形一闪,出现五郎身边,伸手揉了揉五郎的耳朵:“小狗狗真可爱,下次记得别这么冲动哦~”
五郎顿时涨红了脸,慌忙后退:“请、请自重!”
反抗军士兵们见状,一个个憋笑,刚才的紧张气氛倒是一扫而空。
王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们是来送东西的吧?辛苦了,进来吧。”
五郎点点头,指挥士兵们搬运箱子,但目光仍不时瞥向狐斋宫,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巫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回去问问珊瑚宫大人吧。
他见识浅薄,认不出来,珊瑚宫大人肯定就不一样了。
或许知道这个巫女的来历。
另一边。
又看了一眼忙碌起来的反抗军,狐斋宫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与悲伤,然后转身离开。
‘明明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才成为的一家人。’
‘为什么又要重起战端!’
‘大笨蛋,都是大笨蛋。’
她很快的离开了。
王缺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总觉得这个狐斋宫,怪怪的。
……
王缺给狐斋宫准备的身躯可不弱,从她刚才随手的雷光屏障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她便从八酝岛来到了稻妻城。
路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并不算愉快。
她本以为,五百年后的稻妻,即便失去了雷电真,失去了自己,失去了那么多,也应当是一片安宁祥和的土地。
毕竟,漆黑的灾厄早已结束,雷电影也仍在执政,八重神子更是成长为了足以守护稻妻的大妖怪。
然而,现实却让她心如刀割。
她看见无想刃狭间。
曾经,这里是魔神奥罗巴斯陨落之地,也是鸣神岛和海祇岛和平的起点。
这位魔神用生命换取了双方融合的契机。
而现在…这里却成了幕府军与反抗军反复争夺的战场。
土地焦黑,尸骸未寒,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
祟神之力如入无人之境,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带来异变,疾病,甚至是更恐怖的灾祸。
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该是何等的伤心啊。
她经过名椎滩。
这里是反抗军与幕府军激战最惨烈的地方,无数士兵葬身于此,脚下的沙土早已被鲜血浸透,猩红的血斛花格外美丽。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沙土,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逝去的生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低声自语。
五百年前,稻妻的苦难来自于外敌,人们至少还能抱持着希望战斗。
而现在,稻妻的苦难来自于自己的神明,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猜忌与仇恨。
终于,她来到了稻妻城。
一身巫女服饰,毫不掩饰的狐狸特征,让巡逻的幕府军都不敢冒犯。
偶尔有路过的普通人,也都下意识的避开她。
这种情况,让狐斋宫心碎。
“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狐斋宫。
但对方美好的记忆,却构成了她。
拥有一个人的大部分记忆,是否就会成为那个人?
这种哲学的问题她不懂,但狐斋宫的记忆确实影响着她。
在狐斋宫的记忆中,她曾化为人的形姿,与短寿而美丽的人类同行,以不同的身份,成为许多人的挚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