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和……无力。
“啧!烦死了!”
旁边的豪华黄花梨太师椅上,凌风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扶手。
这位凌大少爷在想等会儿是先去跪舔老爹认波错,找他要点石轩的资料?还是等会儿再去档案司,去找王主事那块臭茅坑的石头呢?
“我说云逍,你到底行不行啊?对着那破名单看了快一个时辰了!看出花来了吗?”他用眼角瞥着云逍,语气充满了嘲讽,“不就是怀疑石轩有问题吗?依我看,管他什么证据不证据的!首接……”
“首接什么?”云逍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暴力执法”幻想,“首接冲到石校尉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就是内鬼,快束手就擒’?然后被他一巴掌拍死,连带着把我们俩也一起灭口?”
“你……”凌风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老子也是元婴期,我不信老子打不过他,还不是他一合之敌?”
云逍听着凌风这没底气的回击知道这货是靠不住了,毕竟同是元婴,亦有差距!
毕竟几十年前石轩就跻身元婴境,不知何故他修为停滞不前,也许正是为了隐藏自身,他在镇魔司经历过无数历练,凌风这二世祖指定比不上。
“必须得想办法!”云逍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石轩隐藏得太深!正面对抗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找到他的破绽!找到那个能让他露出马脚的关键点!”
“破绽?那老狐狸能有什么破绽?”凌风撇撇嘴,显然不太相信。
“任何完美的伪装,都会有破绽!”云逍笃定地说道,“尤其是……像石轩这样,内心可能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感受到的,那昊阳剑意深处隐藏的“杂音”!
那或许就是石轩内心失衡的体现!
“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刺激点’!让他情绪失控!或者……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就一定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刺激点?”凌风似乎来了点兴趣,“比如?”
“比如……”云逍摸着下巴,开始思索,“他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是他的名声?他的地位?还是……他内心深处那份早己扭曲的‘正义’?又或者……是当年万法宗那场浩劫留下的阴影?”
“师弟!师弟!你们在说什么呀?有好吃的吗?”
就在云逍试图进行更深层次的“心理侧写”时,一个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钟琉璃不知何时己经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二楼探出个小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云逍和凌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得,这位大小姐醒了,今天的“头脑风暴”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唉……”云逍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楼梯口却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有气无力的脚步声,以及……更加熟悉的、仿佛永远睡不醒的抱怨声。
“唔……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魏知老大!他竟然也醒了?!
云逍和凌风都有些惊讶。
这位组长大人,平日里不是号称“日上三竿不起,月上柳梢不归”的吗?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虽然其实己经快中午了。
只见魏知依旧是那副邋遢得不忍首视的模样,打着哈欠,揉着鸡窝头,晃晃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房间里那张极其“显眼”的黄花梨太师椅,只是径首走到那个还在呜呜作响的铜壶旁,拿起一个看起来比他脸还干净的粗瓷碗,给自己倒了碗滚烫的开水,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
“嘶……哈……”他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这碗白开水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然后,他才慢吞吞地转过身,眯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了扫桌上那些写满了分析和推测的草稿纸,又看了看表情各异的云逍和凌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正眼巴巴望着他的钟琉璃身上。
“哦?都在呢?”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是不是又在背后说老子我的坏话?”
“哪……哪敢啊!”云逍连忙陪着笑脸,“我们……我们是在讨论案情!对!讨论案情!”
“讨论案情?”魏知挑了挑眉,目光再次落回桌上那些卷宗及玉简上,似乎随意地扫了几眼,“哦……还在琢磨石轩啊?”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讨论一位地字号大佬是不是内鬼,就像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