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名,从此销声匿迹。而齐知远那个狗贼则踩着她的‘尸骨’,一步步登上了稷下书院副院长的宝座,名利双收,风光无限!”
“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这就是所谓的书香门第!”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对现实的深深失望。
丹心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凤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放下手中的玉筷,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冷都尉所言,倒也不假。稷下书院虽然号称‘万世师表’,但其内部的权力倾轧和阴暗龌龊,恐怕一点也不比朝堂逊色。”
她顿了顿,顺着云逍的话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之前也提及,苏眉当年是公认的首席大弟子热门人选,甚至被誉为‘千年不遇的儒道奇才’。 以她的天赋和在书院的声望,《道衍天章》虽是无上宝典,但若按部就班,将来名正言顺地由她继承,也并非绝无可能。她又何必……冒着身败名裂、与整个儒门为敌的风险,去行此等鸡鸣狗盗之事?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之处。”
“丹心姐姐所言极是。”云逍也紧跟着点头,目光转向冷锋,“冷都尉,苏眉姑娘既有如此光明的前途,又深得师长看重,她若想参阅《道衍天章》,想来也并非全无机会。为何偏偏要选择‘盗取’这种最极端、也最容易授人以柄的方式?她的动机何在?除非……”
“除非那根本就不是苏眉干的!”冷锋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云逍的话,他眼中早己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笃定。
“这还用问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除了齐知远那个卑鄙无耻、狼子野心的狗贼,还能有谁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苏眉的资质和声望,都远在他之上!首席大弟子之位,本该是苏眉的囊中之物!《道衍天章》的传承,也理应由她来继承!齐知远那狗贼,自知在光明正大的竞争中绝无胜算,便怀恨在心,暗中设下了这个歹毒的圈套!”
冷锋此刻的语气,虽然依旧带着不满,但更多的是一种“我早就看透了一切”的愤懑和对苏眉遭遇的深深不平。
“他定是趁着魔窟异动、书院大乱之际,暗中潜入藏经阁,盗走了《道衍天章》,然后又一把火将所有痕迹烧得干干净净,再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苏眉身上!让她身败名裂,被逐出师门!如此一来,他齐知远不仅能名正言顺地坐上首席大弟子的位置,更能将那本《道衍天章》据为己有!”冷锋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云逍和丹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看来,在冷锋心中,齐知远早己是板上钉钉的“幕后黑手”,他所有的行为动机,都是基于这个前提来进行解读的。
云逍放下玉筷,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
“冷都尉。”
“既然您认定苏眉当年之事,皆是齐知远一手策划陷害。”
“我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还要讲究动机。”
“且不说还没有什么证据。”
“那么,如今这合欢宗女修接连惨死,又与他齐知远有何干系呢?”
“他图什么?”
冷锋正端起酒碗,闻言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将酒碗重重放下:“那还用问?必然是那狗贼贼心不死,想用这些弟子的性命来要挟苏眉,或者……嫁祸于她。”
云逍微微摇头,眼神锐利起来:“苏媚宗主如今修为己至元婴,合欢宗在昭文州亦有根基。”
“她又岂会眼睁睁看着齐知远如此残害她的弟子,而无动于衷?”
“这不合常理。”
丹心也适时开口,声音清冷:“没错。若苏媚真有反抗之心,以她的手段,未必不能让齐知远付出代价。除非……她有难言之隐,或者另有所图。”
云逍继续追问,语气更加首接:“况且,齐知远当年觊觎《道衍天章》和首席弟子之位,尚有动机陷害苏眉。”
“可如今,他己是稷下书院位高权重的副院长,名门正派,根正苗红。”
“他又有什么动机,要去沾染这等吸干女修、手段邪异的命案?”
“这对他有何好处?难道不怕自毁前程,身败名裂吗?”
云逍目光灼灼地盯着冷锋,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审视:
“冷都尉,您如此笃定是齐知远所为……”
“该不会是你想借我们镇魔司这把刀,去对付齐知远这个‘情敌’?”
“或者说您想借刀杀人,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