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如今太乱了，一时半会无法整理自己的感情，她只想先好好陪着奶奶。

“知道了。”

温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江津越也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趁她内心有愧时牵住她。

一如既往地，温吟没有挣开，

江津越弯了弯唇，拉近跟温吟之间的距离，即便她不喜欢他，但她是他的妻子，往后余生都会陪在他身边。

曾经短暂待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过都是过客。

他才是她唯一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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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们回来了。”温吟推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往客厅里看，见奶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立刻放轻手脚。

奶奶一向浅眠。

“你放一下桶，我去拿毯子给奶奶盖一下。”温吟压低了声音对江津越道。后者点点头，两人一个进了洗手间，一个进了卧室。

温吟拿了小毯子回到客厅，蹲下身把毯子盖在奶奶身上，怕她着凉。

奶奶如今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更多病痛了。

盖好毯子，看着奶奶的脸，温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好像没听到呼吸声。

像是要印证她的想法，奶奶放在肚子上的手无力滑了下来，温吟一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侧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地上凉，快起来。”

江津越弯腰想将温吟拉起来，刚碰到她的肩，就发现她抖的厉害。江津越猛然抬头去看“熟睡”的温奶奶。

那个恬静安详的样子他太熟悉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伸手去探了探温奶奶的鼻子，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时他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去看温吟，温吟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刚刚探过温奶奶鼻息的手。

“江津越，奶奶没事的，是吧？”说出话时，她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

其实在看到奶奶手滑下去那瞬间温吟已经猜到了，但她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

奶奶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该多孤单？

面对渐渐红了眼眶的温吟，江津越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去年刚体会过奶奶去世的痛苦，无论旁人说多少安慰的话，但对失去至亲的人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只能蹲下身，拥住她。

“奶奶！”

深夜，温吟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这是奶奶下葬后的第三天，从奶奶过世到现在，她每天都浑浑噩噩。

葬礼几乎是靠江津越帮她主持的。

尤其是在这间房子里，明明只是个六十平的小二居，她却觉得空的要命。

身侧的人将人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落到男人衣服上。

“江津越，你说奶奶是不是特别生气那天我没有陪在她身边，所以都不来梦里找我。”

这几天温吟一直很后悔那天洗被单，若她不去楼下晒被单，她就可以一直陪着奶奶，不至于让奶奶在最后一刻孤孤单单的走。

“不会，奶奶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奶奶只是不想你亲眼看着她离去，怕你难过。”

“别哭了，你哭，奶奶在天上看到了会担心的。”

温吟将脸埋进江津越胸口，心脏仿佛被剜走一大块，空荡荡的。

眼泪肆意往下掉。

往日跟奶奶生活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不断在脑中闪过。

“你每天看着跟奶奶生活过的痕迹睹物思人，要不要先回榕城？等整理好了心情，清明再回来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