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按照嬿婉传授的方法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皇上的怜惜,再度得宠。
虽然远不及刚承宠时的圣眷优渥,却也足够她在后宫立足了。
自此,人人再提起延禧宫的主子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慎贵人,而不再是那个冷宫弃妇乌拉那拉氏。
在冷宫里艰难度日的如懿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阿箬失宠的消息,气急败坏地拿起床上的枕头朝沉水香砸去。
下一秒,她又屁股尿流地从床上爬到地上,抱起了沉水香,嘴里还在不住地给沉水香道着歉,
“我错了……”
“本宫错了,还不行吗?”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地就不好用了呢?”
“本宫己经付出了那么多了,你还想要本宫怎么样啊?”
如懿又颤颤巍巍地把沉水香捧在面前,不住地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细看之下,她这才发现这沉水香的边缘有着一道道被切割的痕迹。
回想一番,延禧宫内可以接触到沉水香又会害她的人,就只有那个妖里妖气的嬿婉了。
一想到嬿婉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她就恨不得抓花她的脸,让她再不能西处招摇,勾引男人。
抓不到嬿婉的脸,如懿长长的护甲陷进自己的皮肉里,断裂的指甲逢里渗出了丝丝鲜血。
身处冷宫,她避免不了做粗活,洗衣打水,劈柴生火。
从前留着的长指甲早就断了,可她依旧自欺欺人地戴着护甲,维持着所谓的体面。
本来这些粗活交给凌云彻和李玉就行,可李玉躲懒,进了冷宫就缩在角落里的草席子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而凌云彻,他只会对着如懿溜须拍马,该干的活儿一点都不干,有时候还让如懿帮自己洗衣服。
如懿对这一切却甘之如饴,甚至品出了些在绝境之中同甘共苦的味道来。
在她看来,小零子和小壹子是男人,只负责戍卫她的安全就好。
她又怎能忍心让他们做那些侍女该做的活儿呢?
一想到这些,如懿更加痛恨嬿婉,都是这个贱婢从中作梗,不让叶心跟着自己来冷宫。
否则,自己也不用屈尊做一些下人该做的活儿。
她面容扭曲地低声咒骂着嬿婉,鲜红的嘴角因为愤怒而裂得更大了,
“卫嬿婉,你这个贱人……”
“等本宫复宠,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丢去做杂役……”
“你不是觉得自己生得很漂亮吗?”
“等本宫走出这冷宫就把你丢进见不到男人的花房,看你还能不能用你那张脸勾引男人……”
“整日对着那些花儿朵儿的那些死物,和它们去比美吧!”
凌云彻在进屋给如懿送饭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她对嬿婉的无端指责。
忍不住怀疑,这会儿的嬿婉和如懿也没什么过节才对吧!
一时心里有气,凌云彻转身就端着饭碗出去了。
寻了个李玉看不到的角落,狼吞虎咽地一个人吃了两份饭。
如懿在房间里自顾自地把嬿婉骂了个狗血淋头,整理好了心情,走出了房门。
冷宫里的疯婆子们一见到如懿,就屈膝向她行礼道,
“皇上吉祥!”
“皇上万福金安!”
如懿也有模有样地回着礼,笑着说,
“我是女子,您怎可称呼我为皇上呢?”
“是要称呼我为皇后才对呢!”
其中的一个疯婆子拍着手,疯疯癫癫地道,
“做皇后喽!”
“你也做皇后,我也做皇后,咱们都能做皇后喽!”
如懿无奈地笑笑,表示自己不同她们一般见识,就自顾自地去找小零子了。
看到小零子躲在水井边吃饭,她估计小零子是怕这冷宫里的馊饭菜味道不好熏着自己,真是贴心。
如懿故作娇羞地朝着小零子喊道,
“凌云彻!”
“干嘛一个人躲在这儿,孤零零的,有什么趣儿?”
水井里映衬出如懿那张肿胀扭曲的脸,凌云彻被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饭都呛咳了出来。
凌云彻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膛,呛在肺管子里的大米饭粒儿一时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如懿却以为凌云彻在故意耍宝逗自己笑,她也很给面子地笑着说,
“哈哈哈!”
“你的脸真红啊!”
凌云彻整张脸都黑了,眼前的如懿怎么和他记忆中那个身居高位的皇后娘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