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摇头:“只炸毁了一堵墙,并未炸死杀手。+l/a+n\l_a¨n^w\e¨n+x!u^e^.\c¨o~m¢”
晏时叙点头沉思,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脑中已经有了一条合理的推测。
假设那些杀手是皇后安排的,事后得知杀手被生擒了十余位,皇后派罗召去杀人灭口。
可有他的口谕在,闲杂人等要进天牢灭口,并不简单。
所以,皇后等人试图引爆烟花铺。
最佳的结果是连着京兆府天牢一起被炸毁。
可对方低估了天牢围墙的牢固性。
而罗召的手臂,在利器斩断的基础下,断口处再受烟花爆炸灼烧的伤,完全能盖过原本利器所伤的痕迹。
但这只是晏时叙自己的推断,并没有任何证据。
他也有可能推断错误。
毕竟夫妻这么多年,晏时叙之前从未发现,自己这位皇后如此有本事。
随随便便就能派出三百名杀手?
张司成昨日将杀手押入天牢后,连夜提审。
然而,那些黑衣人皆是死士,任凭严刑拷打,始终牙关紧咬,未吐露半字有用信息。
后因急于追捕周通及其家眷,张司成才将审讯之事暂时移交给了下属。
若有突破,奏报早该呈上御案了。?x,w!q¢x^s,.!c,o`m\
迟则生变,着实没有太多时间等着。
晏时叙抬眸看向苏暮扬。
苏暮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问:“你不会让我去接手这审讯的活吧?今天可是大年三十……”
晏时叙挑眉问:“大年三十?你一未娶妻,二无稚子绕膝需共享天伦。这万家团圆、守岁围炉之夜,于你而言……有何必要?”
苏暮扬:“???……”
他刚想再挣扎两句“我府上还有老父老母……呃,虽然他们也很不待见小爷我……”
晏时叙已然不再给他机会,目光转向刚刚禀报完罗召之事的暗卫:
“继续盯紧凤仪宫,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遵旨!”暗卫如影子般悄然退下,融入殿角的阴影之中。
晏时叙这才重新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苏暮扬,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暮扬。”
“臣在……”苏暮扬拖长了调子,认命般地应了一声。
“还不去?让朕八抬大轿抬你去?”
苏暮扬夸张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唉,大过年的,听别人的惨叫守岁,也算别有一番风味。+2¨3·d·a¨w¨e_n.x~u.e~.!c-o`m\我……这就去。”
他拖拖拉拉地行了个礼,一步三晃地朝殿外走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可怜我那些新得的蛐蛐儿,今晚没人伺候了……”
晏时叙看着他惫懒的背影,额角青筋跳了跳,最终还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堆积的奏折。
然而,殿中沉凝的气氛并未因苏暮扬的离开而缓和,反而因那几重指向皇后的线索,而显得更加山雨欲来。
距离张司成领命出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
终于,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勤政殿里的沉寂。
张司成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明亮。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叩见陛下!”
“讲。”
晏时叙放下朱笔,目光如炬地锁定他。
“陛下,有重要线索。”
张司成语速清晰,条理分明:
“臣遵旨去了苏府和温府,福安郡主的嫁妆是在温府出的问题。”
“昨日福安郡主带去温府的嫁妆箱笼存放于温府内院西厢,由温府管家指派的两名小厮看守。据其中一名看守小厮李贵供述,同他一起看守嫁妆的高福曾以‘夫人那边人手不够,让他去搭把手’为由,将他支开约莫两炷香的时间。期间,只有高福一人看守。等李贵回去,高福又说自己去茅房,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
“臣立即提审了高福。此人初时狡辩,声称绝无此事。后经不住盘问,供认自己贪财,受人指使,趁李贵被支开之际,撬开了郡主存放银票的箱笼,取走了那二十万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