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背顺气,目光则带着询问看向一旁的宋清和那对母女。
宋清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兄长,这两位是阎妈妈和阎婆惜姑娘……”接着,他便将前因后果道来:原是流落至此的阎公一家三口,阎公突染重病身亡,无钱收殓,尸首停在街边,凄惨可怜。
宋太公心善,遇见后不仅施舍了棺木,还给了十两银子助其料理后事。阎妈妈感激涕零,见宋太公年老体弱,身边又无女眷细致照料,便主动提出让女儿阎婆惜留下,为奴为婢,报答大恩。
合着原着里宋江干的事儿让他爹给干了,不愧是父子俩……
宋江听罢,心中了然,对那阎妈妈拱手道:“老人家节哀,家父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挂怀。婆惜姑娘青春年少,留在寒舍为婢,恐有耽误……”
“三郎!”宋太公猛地抓住宋江的手腕,喘息着打断他,眼中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急切,“你……你糊涂!我……我年事已高,此番病重,恐……恐时日无多……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你……你娶妻多年,未能留下一男半女,妻子也……也早早去了……如今……如今我宋家香火……岂能断绝?!”
宋太公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手指颤抖地指向站在一旁、螓首低垂、脸颊微红的阎婆惜:“婆惜……是个好姑娘……知恩图报,模样……模样也周正……我……我已做主,将她许配给你做妾!今日……今日就圆房!待……待我病好些,再补办仪式……定要……定要为我宋家……留……留下血脉!”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静。?1\3?x!s!.~n¨e`t·
宋江如遭雷击,愕然抬头:“父亲!这……这如何使得?!此乃荒唐之举!”他万没想到父亲病中竟生出这般念头。
纳一个来历不明、仅有一面之缘的流落女子为妾?这简直匪夷所思!
“荒唐?!”宋太公猛地瞪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宋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不孝子!你……你是要气死我吗?!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宋太公脸色由红转青,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身体抽搐着向后倒去,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父亲!”宋江和宋清同时惊呼,扑上前去。阎妈妈也吓得手足无措。
“爹!爹您别动气!孩儿错了!孩儿答应!孩儿都听您的!”宋江见父亲如此情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违逆,孝字当头,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只盼父亲能顺过这口气。
宋清也在一旁急劝:“兄长!你就应了爹吧!爹的身子要紧啊!”
在宋江连连告饶声中,宋太公那口气终于慢慢顺了过来,脸色稍缓,但依旧死死抓着宋江的手,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你答应了?”
宋江看着父亲虚弱又执拗的眼神,心中百味杂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是……父亲,孩儿……答应了。”
宋太公这才如释重负般松开了手,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却露出一丝微弱而满意的笑意:“好……好……今晚……就圆房……莫要……莫要误了吉时……宋家……有后了……”
声音渐低,宋太公沉沉睡去。
安抚好父亲,宋江直起身,目光复杂地看向阎婆惜。
此刻她正微微抬头,恰好迎上宋江的目光。
四目相对,阎婆惜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更添娇艳,她迅速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那欲语还休的羞怯模样,配上她天然流露的妩媚风情,竟让宋江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适才只顾着父亲病情和反对,未曾细看。此刻仔细端详,这阎婆惜果然生得极美。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体态风流,尤其那双眼睛,低垂时如含露花瓣,抬眼时眼波流转,似有钩子般,能勾走人的魂魄。
虽出身贫寒,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掩不住的媚态天成,毕竟阎婆惜也是歌儿舞女出身,三瓦两舍的场面人,这模样怎么能差了呢。
宋江心中那份被迫的不愿,竟在这惊鸿一瞥中,悄然消散了几分。
他本非柳下惠,此刻面对如此绝色,又是父亲强命,再想到自己鳏居多年,正值壮年……心中那点不情愿,不知不觉便化作了顺水推舟的念头。也罢,既是父亲心愿,此女又确是天香国色,纳了便纳了,也算一桩美事。
当夜,宋家简陋的东厢房内,红烛高烧,气氛有些微妙。
宋江看着坐在床边、一身粗布却难掩丽色的阎婆惜,一时不知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