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踩下油门,带着她突出重围。
“你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心思虽然简单,所图的却不少。”傅铭洲淡淡道,丝毫看不出十分钟前刚在天台上情绪几近失控的样子来。
栗暖也不得不承认傅铭洲说的……有点对。
“你带我去哪儿?”傅铭洲的车拐上熟悉的道路,栗暖一阵恍惚。
这……是去医院的路。
车驶进医院时,已经有人在停车场里等了。
远远地,栗暖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苏一榭。
栗暖心中有些无奈,自打她回了南城,这些老朋友就一个接着一个在她面前不请自来。
苏一榭熟稔地打开后门,一屁股坐了进来。
“老傅,这位美女是?”
傅铭洲一个眼神过去,苏一榭噎了一下,嘴里嘟嘟囔囔,“不说就不说,我也不稀罕知道……”
栗暖心中轻笑,苏家这个小老二,还是那么话痨。
五年的时光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改变。
苏一榭从手中提着的箱子里拿出一只装在无菌密封袋里的高脚杯。
“这是……”栗暖猛地瞪大眼睛。
“那晚林弯月用的那只。”傅铭洲淡淡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傅氏怎么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嗯嗯就你最厉害,”苏一榭心不在焉地敷衍,又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傅铭洲,“药的成分也检查出来了。只是一种致人昏沉的安眠药,稍通点药理的人在家里都能自己制作,没什么大不了。”
“是吗?”男人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老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一直都没查到什么……”苏一榭声音认真了起来,“要不就是对方真的只手遮天,要不就是……”你错了。
傅铭洲垂眸,掩住眼中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继续查。”
“这女孩跟‘地狱’没关系!”苏一榭皱眉道,“她可能只是一个动了小心思的小职员,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
地狱?
栗暖脑子轰地一声。
种种不堪回首的记忆像重锤,一下下擂着她的身体,打得她心胆欲裂,遍体鳞伤。
她的险些丧命,小雪的去世。
宛婉固然是凶手,可她背后……
跟地狱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苏一榭的声音把栗暖拉回现实,“你的脸色很苍白。”
“没事。”栗暖勉强摇摇头,“你们说,地狱?”
傅铭洲抬眸看向栗暖,“对。地狱。”
这么近的距离,栗暖鼻端全是男人身上的柏木香,她不得不用力闭了闭眼睛,稳下心神。
“那是什么?”栗暖问。
当年小雪出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神志模糊,有意无意地遗忘了很多细节。
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地狱的名字。
她本以为那个可怕的组织已经随着黑哥死去烟消云散。
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