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二皇子居处——凌志院。
江渊独自坐在湖边的亭子内,一个人下棋,偶尔有一只信鸽落在他的肩头。
不远处,本该收拾行李的几位婢女却在窃窃私语。
“他可真丢人啊,一个男的去和亲,真是闻所未闻。”
“听说突厥人长得潦草就算了,还浑身散发着臭味,还好太安公主体谅我们,不用跟着这个窝囊废北上受罪。”
“还是陛下圣明,和亲受苦的事,就该让那些臭男人去做。”
几人虽是江渊婢女,但对这位即将离开京城的主人格外鄙视。
身为皇子又能怎样呢?不受女帝恩宠,也没有实权,早晚会像大皇子一样被处死。
若不是答应太安公主监视江渊的一举一动,她们才不愿意待在这里伺候男人呢。
就在几人低语的时候,江渊依旧陶醉于眼前的棋局。
所谓天下如棋局,世人皆棋子。
我,江渊,也要做执棋者!
大周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突厥却愿以黄金五百两、牛羊数千匹作为嫁妆迎接我。
自己好歹学过历史,韩信、诸葛亮的用兵之道皆可为我所用。
诗仙李白、杜甫的千年绝唱又能为我所借鉴。
只要自身有一支强劲的大军,谁还需要看狗屁皇帝的脸色啊。
看谁不爽就灭了谁。
可是,没有钱,一切都是浮云。
emmm,得先搞点钱才行。
“突厥带来的那五百万两黄金必须是我的!”
心中想着,江渊落下一枚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当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太安公主却缓缓走了过来。
“见过公主殿下!”
看到太安公主,皇子府的婢女们连忙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
太安公主看起来心情不错,鹅黄色的长裙随风轻抚,轻声对着两侧的宫女婢女说道。
“谢公主殿下。”
没有理会宫女,太安公主径直走到江渊跟前询问道:“二弟,此去突厥和亲,舟车劳顿,倒是苦了你了。”
苦?
你特么也知道苦?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嘛,臭绿茶!
傻逼玩意儿,要不是你在那煽风点火,我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过也好,等我到突厥掌握了兵权,清君侧的时候第一个就灭了你!
江渊心中怒骂,表面却笑嘻嘻:“突厥提亲要的是公主,我自然是不能让姐姐去那边受苦。”
“您是大周的未来,可我却是一个废物,以后为母皇分忧,就全靠姐姐了!”
太安公主一愣,她可不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在她看来,江渊之所以要主动和亲,就是想跑得远远的,说白了还是怕死。
看着眼前贪生怕死的弟弟,太安公主颇为满意。
“二弟,突厥人野蛮粗鲁,居无定所,我们中原人很难适应那里的生活。”
“你若是想留在京城,姐姐替你想办法!”
“毕竟你的边境贸易做得不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这话一出,别说是江渊有点惊讶了,就连周围的那些婢女都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竟然想让废物二皇子继续留在京城?
以后还得伺候这个臭男人?!
周围的婢女们,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前不久她们还在骂江渊是废物,要是江渊留在京城找她们麻烦……
其实太安公主并不想留下江渊,她也实属无奈。
江渊一走,边境贸易的账本就没有人能做了。
户部那些女官,就连突厥送过来的牛羊都清点不明白,还指望让她们做账?
痴人说梦!
昨日,武日月看了一宿的账本,依旧没有看明白。
于是乎,太安公主就成了女帝的出气筒,说她连个账都算不明白。
没办法,太安公主只好硬着头皮将对账的任务留了下来。
她太安公主本来就不擅长算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她想让江渊留下来帮她做账。
只要不让他碰军权,留他一条小命做账也还不错。
殊不知,一直喊苦的江渊却不乐意了。
还想让他继续留在京城看这群臭娘们的脸色?
想屁吃呢!
江渊脸色一沉,眼眸冷冽:“和亲这件事是母皇亲自定下的,恕二弟很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