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踉跄后退，撞翻了青铜香炉。

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突厥使节的老脸涨成猪肝色：“不可能！你怎会我突厥秘传的算术？“

“使节说笑了。“

江渊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伤疤：“三年前突厥细作在孤身上刻的，可是这些符号？“

他忽然逼近，指尖在呼延清河咽喉划出血线：“回去告诉你们可汗——大周的算学，早在他祖奶奶那辈就玩剩了！“

女帝忽然大笑，震得十二旒冕冠乱颤。

他起身时，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呼延清河使节可听见了？朕的六皇子，值你突厥十万铁骑！“

老皇帝忽地转头，目光如刀劈向太安公主：“公主，你愿不愿赌？“

老皇帝起身时，帝王威压如山倾颓：“呼延清河使节可听见了？朕的二皇子，值你突厥十万铁骑！“

呼延清河正要狡辩，却见女帝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

火漆封印上赫然印着突厥狼头图腾，正是他三日前交给可汗的密报！

“使节可认得此物？“

女帝指尖夹着信笺，忽然转向太安公主：“太安公主，你且念念。“

太安公主的膝盖重重磕在金砖上，冷汗在青砖洇出人形。

那信中字字句句，皆是他如何构陷江渊的细节！

“儿臣……儿臣不知……“

太安公主的笏板“啪“地砸在地上，却见周达突然扑出队列：“陛下！臣愿以死明志！“

这位户部侍中说着便要撞柱，却被周兰心的剑鞘拦腰截住。

女帝忽然轻笑，玉扳指在信笺上敲出急促鼓点：“卿家不是要与朕赌命么？来人——“

老皇帝忽地提高声量，声震梁柱：“取鸩酒来！“

满殿死寂中，内侍捧着鎏金酒盏步步逼近。

周达的官服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忽然转头盯着江渊，目光如毒蛇吐信：“都是你！定是你这妖孽……“

“放肆！“

女帝的笏板重重砸在周达天灵盖上，鲜血顺着玉阶蜿蜒而下：“拖去诏狱！凌迟处死！“

江渊忽然跨出队列，玄色蟒袍扫过血泊：“母皇且慢！儿臣以为，周大人不过是颗棋子。“

他忽地逼近太安公主，指尖点在对方心口：“真正该死的，是下棋的人。“

太安公主的瞳孔骤然收缩，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女帝忽然轻笑：“渊儿说得对。“

老皇帝忽地倾身，帝王威压如泰山倾颓：“太安公主，你说呢？“

太安公主突然扑出队列，绯色宫裙在血泊中绽开妖异花朵：“母皇明鉴！儿臣等皆是受周达蒙蔽……“

“蒙蔽？“

女帝忽然扯开嘴角，眼底闪着狼般的凶光：“那这突厥密信上的户部大印，也是周达伪造的？“

她忽地执起玉玺，重重砸在太安公主脚边：“还是说——朕的户部尚书，早已成了某些人的私库？“

周兰心的官帽突然落地。

这位素来镇定的户部尚书，此刻后颈浮起层层冷汗。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夜，太安公主府密室里的对话——“若事发，便推给周达那蠢货。“

江渊忽然轻笑，笑声如刀锋刮过青玉阶。

他执起鎏金酒盏递到周达唇边：“周大人，这鸩酒滋味如何？“见对方瑟缩，忽地转头看向呼延清河：“使节可想尝尝？“

二皇子仍负手而立，唇角噙着呼延清河最厌恶的从容：“使节可知，这局棋从你踏入太极殿那刻——“

他忽地倾身，气息拂过呼延清河耳畔：“就已经输了。“

女帝忽然大笑，她起身时，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忽然在江渊面前驻足：“渊儿可知，朕为何留你至今？“

江渊忽然跪地，玉带在腰间勒出凛冽弧度：“儿臣愚钝。“

“不，你聪明的很。“

女帝忽然执起江渊的手，指尖划过那些突厥细作刻下的符号：“这些数字，这些算学……“

老皇帝忽地逼近，声如寒刃：“你究竟从何处学来？“

江渊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儿臣坠马昏迷时，曾梦见白须老者传授天机。“

他忽地抬头，目光如炬：“母皇若不信，可命人剖开儿臣胸膛——“

“够了！“

女帝忽然甩开江渊的手，玉扳指在龙椅扶手上敲出清脆声响：“从今日起，你给朕滚去翰林院！“

老皇帝忽地转头，目光扫过太安公主与周兰心：“编纂《算学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