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头大汗道:“他被抓到的时候本就自断一臂时日无多了……没几天就死在了牢里,解药是从他身上搜刮来的,现在还被你……”
闻言,剑光乍动。
那锋利的剑刃堪堪斩断了傅荧几根发丝,沈卿钰的声音冰凉如雪,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满脸厉色,眼睛通红,涌现出一股磅礴的杀意来,“傅荧,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
傅荧被他这股气势吓得心虚非常,却要强撑着:“你敢!当街杀人,你还想不想要你这顶乌纱帽了!”
“哼。”
他冷哼一声,用力拔出剑,便朝门外走去。
他的气场如此强大,让房间里一直站着的若干侍从竟无一人敢去拦,都呆若木鸡地杵在远处。
沈卿钰走了片刻,到了门口,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用讳莫如深、冰冷深沉的目光看着他,缓缓道:“与虎谋皮,当心玩火自焚。”
“江南那笔账,我会和你慢慢算。傅荧,你最好是祈祷,不要让我抓到你。”
等他走后好久,傅荧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他吓到了。
而他原本要办的事,竟然完全没办成!解药这个唯一的把柄也没了!
桌上的珍贵名器、鸣珂锵玉,“哗啦啦—”全部被他一把扫到了地上,尽数破碎,全部成了破铜烂铁。
他气的在原地跺脚:“沈卿钰!!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才应该杀了你!!居然敢威胁我!!”
“气死我了!!”
可回答他的,只有窗棂上被剑刺穿的洞,空荡荡地出现在那里。
……
阿牧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因为自那日沈卿钰从浮云楼回来后,一下朝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喝闷酒,要不就是在院子里练剑,脸上的表情能冻死人。
“玉佩给我,我进去。”
一旁的阿林见不得他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玉佩,先行一步敲响了沈卿钰的院子的门,神色严肃,恭敬道:“大人,有要事禀报。”
“进来。”院内很快传来声音。
阿林看见一身劲装的沈卿钰刚刚放下手中的剑,便将玉佩呈递给他:“您先前丢失的贴身玉佩,在栾安县找到了。”
沈卿钰抬起眸,接过他手中的玉佩,问道:“如何找到的?”
阿林却垂下头,神色略有些犹豫。
“我问你,玉佩是怎么找到的?”
沈卿钰又重复了一遍。
“在……在香云楼找到的。”
——香云楼是栾安县最大的青楼。
听到这个地方,沈卿钰瞳孔骤然一缩,随之滔天的愤怒涌现而出,他捏紧玉佩往地上用力一砸:“混账!”
“大、大人……”阿林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沈卿钰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怪不得阿林,他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别人。
他摆摆手让阿林出去了并且关上了院子里的门。
望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修长指骨紧紧攥紧了桌子边缘,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眼里的冷近乎凝为实质。
这个狂徒未免太过嚣张!先是趁火打劫趁他中毒意识不清狎弄侮辱他,现在竟还拿着他的玉佩招摇过市,在青楼花天酒地买妓寻乐!
将自己轻视至此!着实可恨!
别让他抓到他,不然他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而此时他嘴中无耻卑鄙的贼寇,正跃过重重山海,在飞速奔往景都城的路上。
一身黑色劲装的陆峥安在瓦片中足尖轻点。
他的动作矫捷又迅疾,在迷蒙一片的天地中,像是撕开了沉霾的飞雁,彰显出不一样的色彩来。
第9章 见面 “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正式喜欢你……
元宵节这天,首辅府门前停了辆马车,阿林和阿牧正忙着往里面搬东西,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剑气刺破长空的声音。
一身蓝色劲装的沈卿钰手持长剑,手腕翻飞,漂亮的剑花随之挽起,院中白梅随风旋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剑气震荡,如雪花般簌簌落下。
他行步极为讲究章法,长剑在他手中灵活如风,身形本就挺拔的他练起剑来和平日的端庄自持比起来,多了几分行云流水的洒脱。
阿牧呆呆站在门外看了好久。
直到沈卿钰停下动作,视线朝他投过来,他才回过神,恭敬道:“大人,东西已全部备好了。”
然后看着沈卿钰被汗沾湿的衣襟,询问道:“大人可要沐浴?阿林已经给您烧好水了。”
“好,我换身常服便出发。”沈卿钰点点头,提着手中长剑,朝内室走去。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