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你太难看。”
“我是为了你好,为了他,镖局借钱你也要开到景都去,土匪你也不做了,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给过你一个好眼色吗?”陈飞丝毫不退让,反而觉得自己占着理。
“做土匪是什么好前途吗?没有他我也得开这个镖局,不要什么事都怪到他头上。”陆峥安冷着脸攥紧了他脖颈,语调越来越沉,“再敢羞辱他,我他妈就揍死你。”
“你是我兄弟,他沈卿钰不是,我不怪他难道怪你吗?”陈飞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攥着手,“让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在一个根本不值得的人身上越陷越深,作为你兄弟我做不到!”
“那是我自己的事,轮不着你来管。”陆峥安用力甩开他的衣领,语气含着警告,“陈飞,你要是存心和他过不去,以后我们兄弟都没得做。”
陈飞站在原地气喘吁吁撑着膝盖,整个人气得不行。
看到眼前高大的男人捋了一把头发,不带感情地对他说:“你要是敢伤害他一丝一毫,我一样会不顾兄弟情,杀了你。”
然后朝旁边惴惴不安看着他们的一众少年,丢了一袋银子,冷冷说了一声:“滚。”
听到他发话,一群小倌战战兢兢接着钱,逃开了这里。
空气终于清新之后,陆峥安迈步离开这片地方。
“你这个被骗的傻子!”陈飞在身后不甘地喊他,“你知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被他下了蒙汗药!”
“他连见你一面都嫌多余,你还在这为他说话!”
陆峥安脚步一顿,身体僵住。
倏然转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他给你下蒙汗药!”
陈飞气喘吁吁重复道。
陆峥安神色一凝,眼里沉下一片。
瞳孔一缩。
“你做什么?!”
身后的陈飞,看着疾步离开的高大人影高喊。
可回答他的只有马鞭扬起的声音。
银枪挑起,系在院中的马绳被斩断,男人借着银枪弹跳到马背上,马蹄声响起。
尘土飞扬之间,黑色的人影,渐渐远去。
陈飞拔腿去追,只能看到他往官道方向奔去了。
不由得捶胸顿足——怎么又去追了!
*
申时,沈卿钰抵达鹭洲官道驿站。
当坐在驿站当中喝茶的时候,本来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起来。
雨水溅在他茶碗里面,倒映出乌云一片的天空。
在他旁边擦桌子的阿婆念叨着:
“哎呀,怎么好好的天下起雨来了。”
“这群人是谁?都不躲雨的?”
“老婆子别多管闲事了。”一旁茶行的老伯讳莫如深地带着擦着桌子的老阿婆走到一边去,“去收茶叶去走走走。”
“借过。”一道声音从沈卿钰耳侧响起。
那声音像是沾着血腥气,仿若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毫无生气,又冷又沉,让他陡然蹙起眉尖。
他抬眸去看,只见一群身穿铁甲、戴着铁面具、披着斗篷、身材高大的人坐在了他斜对面,刚刚的“借过”原来是对着旁边一个旅客说的。
自那群人进来后,整个茶行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沈卿钰和韩修远一行人是寻常打扮回景都的,因此坐在角落里面也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看到那群人只将将喝了一口茶水,很快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这片地方。
沈卿钰却盯着他们背影在瞧,手上的茶盏没有动。
只见他们耳后根上刻着繁复古老的蛇形青印。
紧紧皱着眉头。
好似在哪里见过。
模糊中,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出现在脑海中,那人手上的扳指好像也是蛇形印记。
他倏然睁大眼。
紧张之中,袖口摸到一块温凉的玉佩。
他错愕地低下头——
不知何时陆峥安的玉佩又到了他手上。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
碎珠一般的雨滴砸落在泥地上,在扬起的马蹄当中被溅起水花。
一身黑色劲装的陆峥安单枪匹马出现在树林中,浑身都已经被雨水给淋湿。
而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他陡然勒住马鞭,停下脚步。
雨哗啦啦地从树叶上滴落下来,陆峥安竖起耳朵去听。
直到路过一颗白桦树,银枪倏然从他手中坠下,银光如冷月一般闪过,借着银枪的力道他用力一拍马背,腾空从马背上越起,突然从原地消失无影。
而在这时,箭矢破空声响起。
“唰——”一下,一根闪着寒光的箭矢击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