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离,就是剥一层皮,连骨带筋的痛。”
有些愤然地锤了锤屋檐:“我是真不想见到他这幅样子。”
李重:“他喜欢沈大人喜欢的根本不像自己了,以前他哪里会想这么多,以他的性格,直接抢过来才正常,现在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他们的话让胡斯也情绪低落起来。
八尺大汉望着前面的卧房,红着眼圈:“你们说,要不我去求求沈大人,这样他会不会答应老大?”
“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别瞎操心了。”李重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再说,现在不挺好的吗?沈大人对老大予取予求,也算得上铁树开花了不是吗?”
说完,他指着窗影上的两个人,示意道:“不信你看。”
玉兰枝从窗边延伸进去,落下簌簌的白雪,落到屋内的窗格边沿上。
光影斑驳之中,映照着屋内一静一动的两个人。
陆峥安像个大爷一样,双手撑着头,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吊着二郎腿窝在塌边,朝安静写字的沈卿钰喊道:
“阿钰,我背上有点痒,够不着,你帮我挠挠呗。”
书页翻动,沈卿钰眉毛都没动一下,静静道:
“自己挠。”
空气安静下来,没过一会:
“阿钰,我想吃葡萄,口有点干。”
沈卿钰蜷缩着手指,忍了忍:“没有葡萄,干就喝茶。”
“那你帮我拿杯茶过来,我够不着,胳膊疼。”
沈卿钰砸下笔杆,跳动着额角青筋,站起身把桌边一整壶茶拿过来,放到陆峥安身边,还给他旁边放了很多瓜子花生蜜饯果干。
刚准备走,就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
然后腰上一紧,男人就这样将他拉入塌边,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抱着,头搁在他肩上放低声音唤他:“阿钰。”
沈卿钰僵着手,垂下眼睫,看他肩膀上绑着的纱布,冷冷道:“你这样反反复复,伤口永远都好不了。”
陆峥安眼中划过一丝暗流:永远好不了正好,他就永远都别想走。
然后又分开距离,漆黑的桃花眼中扬起不着调的笑:“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能好了。”
“放开。”沈卿钰蹙起眉尖,可手刚伸出来推他,又被抓住十指相扣。
药香味袭来。
唇上一重,唇齿再度被撬开,湿滑的舌就这样钻入他口腔中,勾着他的舌尖扫荡。
就像这两天陆峥安每天都做的事一样,只要抱着他就要吻他。
每次都是拿受伤的借口,让沈卿钰下不了手,也推不开他。
窗外玉兰花瓣随风飘进房间里,落在沈卿钰眉梢发间,圣洁清怡。
听着男人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和开始往下摸索的手,沈卿钰还是一把推开了他:“够了!”
潋滟狭长的眼角蘸着湿意,清冷如雪的脸浮上酡红。
像被欺负的狠了。
然后开始穿上被陆峥安褪到肩头的外袍,将桌子上的信封收起来,朝外走去。
刚走出门,身后焦急的声音传来:“阿钰你去哪?!”
然后床边窸窸窣窣,那人甚至要下床来追他。
沈卿钰紧紧皱着眉尖,看在床榻边手忙脚乱又把伤口挣开的陆峥安,说道:“我去衙门再去查查那群刺杀你的死侍的身份。”
男人脸上有一丝错愕,随后转为平静。
不知怎地,沈卿钰竟然从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一丝如释重负。
男人重新卧回榻上,吊起二郎腿,拿起桌边的桃子咬了一口。
含含糊糊、不着调的声音:“沈大人这么在意我的事?”
沈卿钰凝眸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走掉。
走之前说道:
“我怀疑他们背后的人,是太子。”
刚刚还在吃桃子的男人,手中动作一顿。
然后眼中沉下晦涩不明的情绪。
窗外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起来。
沈卿钰等到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封和白天不一样的信。
陆峥安看到他手上的信封,轻描淡写的神色明显凝滞了一下。
沈卿钰攥紧手里的信封,犹豫着应该怎么和陆峥安说。
破天荒的,他洗了一篮子葡萄,问陆峥安:“吃葡萄吗?”
陆峥安倚在塌边,轻轻笑着,眼中却不见轻松:“你喂给我我就吃。”
出乎意料的,沈卿钰没有拒绝,而是坐到塌边,一颗颗喂给他吃。
白玉般的指尖和紫黑色的葡萄形成鲜明的色差,衬得晶莹饱满的果肉格外诱人。
陆峥安看着在烛光中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