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让所有人都知道吗?要不要写进军规里啊?
离谱。
陆峥安笑了一声,拍了拍李重肩膀:“学得不错,深得我的真传。”
然后开始脱手中的护腕,脱完护腕后还把鬓边刚刚乱掉的头发拨正,整理了一下仪容。
又开始脱穿在身上的护甲,挽起袖子就准备朝外走。
“老大你干嘛去?”
胡斯在旁边问道。
陆峥安瞥了眼地上的日晷,淡淡道:“申时了。”
胡斯疑惑:“对啊,申时怎么了?”
陈飞也纳闷:“所以呢?”也没到饭点啊?
而知情的李重,面无表情,根本不想提醒他们,也不想参与这场话题。
终于等到他们问他,男人转头朝他们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挑了挑眉,说道:“时间到了,该去顾太师府上负荆请罪接阿钰了。”
胡斯:……
陈飞:……
等男人走后,陈飞皱着堪比宿便一样的脸,转头问李重:“这几天他天天这样吗?”
——他没听错的话,他是要去负荆请罪、而不是受封加爵吧,为什么一脸骄傲雀跃的样子?
“呵。”
深受其害的李重不语,只是默默站在原地。
看男人消失在了原地,走之前还带了一把藤枝,陈飞又不免好奇:
“他这招有用吗?沈大人吃这套?”
李重:“有用你不早就见到沈大人了?”
“倒也是。”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看他这么嘚瑟,陈飞越来越不是滋味,“沈大人还是应该给他点苦头吃吃,不* 能太快原谅他。”
不然这一天天的,他们受到的伤害可太大了!
……
而此时的顾府。
执棋的沈卿钰垂眸不语,静静看着前方的棋盘,缓缓说道:“我从未想过借他的势。”
“你觉得这对他而言,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利用?”
看破的顾太师说道,然后捡了个没那么酸的枣子放嘴里,在青年的沉默中,他继续说道:“一家人分这么清干嘛,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被你利用呢?”
听到“一家人”这几个词,沈卿钰心绪像被撩动的弦一样,波动了几下,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好了好了,先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聊聊正事吧。”
顾太师又说道。
沈卿钰问:“什么事?”
顾维安手撑在石桌上,笑道:“什么时候把他带回来给我看看的事啊?我总得见见,这混小子得多大本事,居然能骗到我家阿钰?”
听到他的话,沈卿钰再次愣住。
这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侍从,走到顾太师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的声音不小,沈卿钰听得很清,他说的是“太师,那个人又来了”。
下意识的,他攥紧了手。
顾太师笑着看向他:“见不见他?”
沈卿钰蹙起眉头,心绪起伏之中,刚想出口拒绝,就被顾太师拦住。
顾太师摆着手:“好了好了,走吧,天天跟着我一个老头子钓鱼下棋多没意思。”
“师父,我不觉无聊,您身体一直不好,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本来就想留在这里照顾您。”
“你不无聊,我无聊啊。”顾太师拢起袖子,“天天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玩的,看我跟看犯人一样,让我喘口气吧我的好徒弟。”
沈卿钰:……
“再说,堂堂王爷,天天来我府上背着个荆条负荆请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跟个门神一样,多惹人非议啊,赶紧让他走吧。”顾太师一脸嫌弃,“你们一起走。”
……
就这样,沈卿钰被赶出了顾府。
说是赶,实际上是顾太师的良苦用心:“有什么问题是不能面对面解决的呢?两个人在一起,要学会沟通,逃避也不是办法。”
门外熙熙攘攘,不远处还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见到他出来后,一道带着欣喜的声音:
“阿钰,你终于肯见我了。”
沈卿钰抬眸去看,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树下,背着数根藤条的陆峥安。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束在玉冠之中,由于他身材比一般人还要高大,所以背着藤条也不显狼狈,反而举重若轻。
看到他后,一双漆黑的眼睛乍现出惊喜的光芒,熠熠生辉。
而沈卿钰却别开了他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攥着手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围着议论的一群人,有官兵在旁边维护秩序,将他们挡在离顾府十米远的地方。
但随着他出现,他们喧闹的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