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钰却倏然愣住。
沉寂许久后,他冷着脸转身离开,也没理他。
“阿钰你去哪?”
沈卿钰依然没回他,而是静静走回卧房,关上门开始换衣服,换好劲装后提着剑走了出来。
有那么一刻陆峥安以为他要提剑砍自己,因为自己刚刚才调戏完他,但现在看那清冷的人脸上神色不变,而是来到以往练剑的空地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没等他拔出剑,陆峥安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说道:“好了阿钰,今天先别练了,我有话跟你说。”
——天知道他看见身怀有孕的沈卿钰要练剑有多触目惊心。
沈卿钰蹙眉挣他的手:“放开。”
只是这句斥责并没有被陆峥安放心里,相反男人从腿弯处一把抱起了他,将他抱进了卧房中,并带上了门。
而他手中的剑被男人拿过来扔到了地上:“以后不要练剑了,你现在身体不适合练剑,改天我找个温和点的法子,让你既可以锻炼身体,又不用冒着风险。”
“陆峥安,”沈卿钰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放不放开我?我练不练剑用得着你管吗?”
“我是你夫君,我不管你谁管你?”
男人不顾他的挣扎,抱着他来到了床边坐下。
他就这样被男人放在腿上,而陆峥安则抓着他挣扎的手腕,然后伸手轻轻拨开他鬓边的发丝,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低沉着声音问他:
“从顾府回来后就不怎么搭理我,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嗯?”
被他说中心事的沈卿钰别开了头。
——怎么可能不生气,日子该过是得过,但不代表他不生气了。
任何人被点穴然后被强迫着做那种事,当然会生气了,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他。
但本来在师父那冷静了几天之后,他都不怎么生气了,在看到男人背着藤条大张旗鼓在那请罪的时候,又看到旁边围着一群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他就又生气了。
看他拧着眉宇别开脸不说话,紧绷着下颚,脸上似凝着霜,一副显然没有气消的样子,陆峥安叹了口气。
他轻轻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温柔地将他抱入怀中,就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开口对他坦白道:
“我知道我做出那种事是我的错,但我就是太着急了。你不爱表达,又不善言辞,所以那天我看到他们熬药,我是真以为你不要我们的孩子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主动付出、赖着你求着你跟我好,但我主动久了也会有迷茫的一天,我担心你不喜欢我,也不在乎我,所以总是没什么安全感,急于去证明什么,所以最后才会不小心伤到了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悦耳,还透着十分的认真。
听完他的剖白,沈卿钰颤着睫羽,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阿钰,”陆峥安用手托着他盈盈一掌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诚挚说道,“如果你生气,或者因为什么不高兴,或者有任何想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好吗?不然我真的没办法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时候就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这样我们永远也沟通不到点子上。”
沈卿钰攥住了手心,终于抬眸看向他,然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负荆请罪,搞得人尽皆知,太子一党一直对你的言行都很关注,如果让他们抓到错处,肯定会大做文章来抨击你,毕竟你现在深得陛下看重,又刚刚立过功。”
他又道:“温泽衍这个人我还算了解,他极擅忍耐,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自你出现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伺机而动。他绝不可能容许你对他有任何威胁,想尽一切办法来抹杀你才符合他的作风。”
陆峥安看他就这样诚实地剖析出了自己的内心,而他话语之中却没提到半句自己之前做的混账事,反而全是出于替他着想为他考虑,心里一时间,暖的不像话。
他家阿钰为什么这么心软?还是说,他其实只对自己心软?
他更趋向于后者。毕竟通过旁人的口中他可以得知,这样的沈卿钰没有人见到过。
只有他可以。
心如擂鼓一样雀跃激动。
沈卿钰看他不回答,沉浸在思绪中,仍自顾分析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民间泛滥的关于你身世的谣言,也是他下的手。”
“还有——”突然想到什么,他又转眸看向他,只是刚准备开口,倏然注意到男人眉骨上一道新添的疤痕,骤然愣住。
陆峥安除了平时会用药水遮住耳后根的“囚”字以外,脸上不会用药水去遮掩什么,所以这道疤痕很明显。
他没忍住,凝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