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良久,陆峥安说:“我和你谈。”
他朝身后的人吩咐:“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一众人想拦。
“殿下,恐怕不妥啊。”
“殿下,还是让属下跟着您吧。”
“不必。”
陆峥安沉声对宋靖吩咐道:“你带着人马,继续去寻阿钰的下落,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剩下的人在门外守着,关好大门,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大门再次被紧闭上。
一切安静下来后。
温泽衍问道:“宋靖是你的人。”
陆峥安:“是。”
“让他来我身边,是你的主意还是沈卿钰的主意。”
“这不重要,你已经输了。”
……
一片沉默。
温泽衍突兀地笑了声:“我很好奇,你手上的诏书是哪来的,真正的诏书,不是早就被我销毁了吗?”
——早在那一晚,他将那明黄色的诏书烧毁在了火中,无人看到诏书的内容,包括他自己。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遗诏,总共有两份呢?”
沉默很久后,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攥紧龙椅扶手,发出一声冷笑:“二弟真是好手段,另外的一份你从哪找到的?”
“这不用你操心。”陆峥安懒得和他周旋,而是直奔主题,“阿钰到底在哪?”
“宋靖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找不到他在哪?”
温泽衍讥讽地看着他。
陆峥安捏紧拳头,因为宋靖也不知道沈卿钰在哪,等他跟着宋靖赶到朱雀台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
“哦,朕差点忘了。”温泽衍好像才想起来,“他好像被傅荧带走了,傅荧我倒是知道在哪。”
“傅荧在哪!”陆峥安疾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说!”
“就不告诉你。”温泽衍被他揪着衣领,没有分毫惧色,笑着说道,“二弟越是着急,朕就越开心呢。”
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森森的寒意。
“你这个混蛋!”陆峥安一拳打在他脸上。
温泽衍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扯着嘴角道:“你应该看到了我为他精心打造的朱雀台了吧?好看吗?你知道吗,得知你身中剧毒后,他是自愿被锁进去的。”
目光带着回忆,他说道:“当穿上千羽衣的时候,他真的格外的美,其实那时候,他很听话,我就是太循礼了,若我对他提更加过分的要求,他应该也会答应我,如果我——”
还没说完,腹部被一拳袭击,让他肺腑如被搅动一样的疼。
可他还有力气笑出声,笑声透着解恨:
“二弟被惹怒的样子,有时候让我觉得,真的太好笑了,可怜的蠢货。”
听完他这句话,陆峥安却停下了动作,而是垂眸看着笑意癫狂的他,冷冷道:
“温泽衍,你看我可怜,我看你又何尝不可怜?”
他抬起手中的明黄色的诏书,说道:“想惹我生气是吗?来,你看看这个诏书。”
从他拿起诏书的那一刻,温泽衍便停止了讥笑,而是注视着他手中的诏书,默默停滞了视线。
陆峥安:“想不想知道这个遗诏上,写着什么?”
“哼。”温泽衍别开了头,眼中掀起暗涌,眼底泛上猩红,“写给你的遗诏,我有必要看么?”
“写给我?”这下轮到陆峥安笑了,“我见到你之前还只是猜测,你可能并没有看过他写的遗诏,不然你怎么会对他下手呢。”
“但我现在确认了,你是真的没看过,就直接销毁了。”
手心摊开,他将诏书展现在温泽衍面前,声音冰凉:“从某种程度上,你自称为‘朕’,其实是对的。”
从他摊开遗诏后,温泽衍只是匆匆一瞥,却恍惚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险些怀疑自己看错。
眼睛都眯了起来。
待确认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后,浑身一震,瞳孔紧缩起来。
一把抢过陆峥安手中的诏书,借着昏暗的烛光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个字地开始看了起来。
前面的内容都是一些套话,直到看到:“太子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圣祖皇考于诸子之中最为钟爱,抚养宫中,监国十年,鞠躬尽瘁,恩宇常格,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二皇子宸王英姿特立、匪直荣茂,统御万邦,战功卓著,忠勇纯孝,特封为摄政王,辅佐太子继位。”
简单概括为一句话:
传位于温泽衍,封陆峥安为摄政王,辅佐他继位。
“这不可能!不可能!”温泽衍拿着诏书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