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媛媛话中带刺,也是潜意识里没有将沈宁昭当一回事。
她也是一年前下乡的,和陈志远是同一批,年前见过沈宁昭。
对沈宁昭的印象就是一个娇小姐,倒不骄纵,反而很好说话,人也大方。
也是因此,她觉得沈宁昭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才敢这么说话的。
沈宁昭却不惯着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好像没得罪过闫知青吧?
说话这么夹枪带棒,一口一个大小姐,是资本主义封建思想没处理干净?
还是说替陈志远和江金秀鸣不平?
又或者和村里哪个贪污被抓走的干部有关系?
闫知青,我家是什么情况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家什么人?”
沈宁昭一张精致的小脸冷的可怕,又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知青们,接着道:“我是来支援乡村建设的,不是来和某些人耍心眼子的。
既然闫知青引了这个头,那我今天就把话放这。
我不想破坏知青团结,但若是有人想要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我是不是个软柿子!
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对我的印象有些偏差,我是讲礼貌,不是好说话。
你们把我当朋友,我当然也会把你们当朋友。
但要是有人和闫知青一样把我当仇人,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再把他当朋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吗?”
沈宁昭一字一句的看着众人说道,完全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娇小姐不同。
闫媛媛憋着一股气,瞪大眼睛与沈宁昭对视,显然还是不服的。
沈宁昭大概知道闫媛媛为什么针对她,“闫知青如此针对我是因为孙支书的儿子吧?
怕孙支书因为贪污的事被撸了之后,你借不上他们家的光,当不上河湾大队小学的老师是吗?”
“你怎么知道!”
闫媛媛眼睛睁的更大,一时惊讶竟然将真心话说了出来。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发虚的解释:“你乱说!我只不过是怕你在村子里惹事连累我们而己!
我和孙成武只是普通朋友,沈知青刚来村里什么都不知道就诬陷我。
要是这话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沈知青你给我道歉!”
闫媛媛手心里都生了一层薄汗,瞪着一双眼睛站起来和沈宁昭对视。
沈宁昭放在身侧的手搓了搓,真想一巴掌打过去。
但多少还想着自己是刚来的,只往闫媛媛面前走了几步,“你确定要让我道歉?”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等闫媛媛点头就出手。
看着气势极强的沈宁昭,闫媛媛其实己经后悔了,确定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
在闫媛媛左侧坐着的高爱华看情况不对,伸手扯了两下闫媛媛的衣角。
孙国富怕闹大了,也起身来打圆场,“哎呀都是一个知青院的同志,起了一点小冲突而己。
都坐下坐下,可别让一点小事破坏了咱们之间的团结。
沈知青你刚来还不知道,闫知青性子就是这样,她没有恶意的。
咱们知青们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也别真的闹僵了。
对了沈知青,大队长他们都被抓走了,你的安置粮是不是还没分下来?”
孙国富僵笑着将话题引到了沈宁昭的安置粮上,同时给闫媛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闫媛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抱着双臂坐了下来。
沈宁昭却没有坐下,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闫媛媛和孙国富,让孙国富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他和闫媛媛到底认识的久一些,看到闫媛媛要吃亏,自然是偏帮了些,但到底还是为了知青院的团结考虑。
看沈宁昭还站着,又对着沈宁昭笑了笑说,“咱们知青院的知青都是在一起吃饭的,所以每个月都会拿出这个月的口粮来放在一起。
做饭是女知青轮流的,打水和洗饭锅、菜盘子,还有冬天取暖用的柴是男知青轮流来。
平时做饭的柴是每个人都要捡的,自己的碗筷自己洗。
沈知青要是安置粮还没有发下来,也可以找我们或是村里人先匀一匀。
等大队长他们回来了再去领了还。”
孙国富吃了饭之后就上山捡柴了,所以并不知道张军辉己经将沈宁昭的安置粮送了过来。
“不用匀,我的安置粮己经领了。
女知青每个月要交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