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上高速,只有离崇市越远,这老登儿才有可能说实话。”
大华子吐了口烟圈,再次启动车子,车子刚刚开出去几米远,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再次靠边停下,侧头朝我道:“龙啊,你可要考虑清楚,真的要通过徐满园挖出彭海涛的黑料吗?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能保证进退自如,可一旦徐满园开口,那你在彭家父子的眼里,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
与此同时,尊爵KTV内的混战也基本拉下帷幕。
郑恩东与大东的贴身缠斗堪称惨烈,两人浑身浴血,衣物被汗水浸透,在满地狼藉中不断出招、拆招。大东凭借一身蛮力,起初攻势凶猛,但正如大华子所料,不到十分钟,他便因持续高强度输出而脱力,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拳挥出都明显迟缓。
郑恩东却越战越勇,他瞅准大东力竭的瞬间,一个灵活闪身避开对方笨拙的攻击,紧接着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向大东膝盖。
大东膝盖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瘫在碎玻璃与杂物之中,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
常年厮混街头,对于打混战、砸店这种事情,二盼简直是家常便饭,太懂得什么时候该撤,什么时候必战。
见局势已定,他立即打了声尖锐的流氓哨。
“撤!”
随即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老毕、猪头老五等人听到指令,迅速带着手下推开还在缠斗的敌人,朝着KTV出口狂奔而去。
众人动作干脆利落,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痛苦呻吟的伤者,诉说着这场混战的惨烈。
而此刻,尊爵KTV大厅里早已沦为了垃圾场,破碎的吊灯在头顶摇晃,酒水混合着血水在地板上蜿蜒成暗红色溪流。
“东哥,他们全跑了,咱还..还追吗?”
一个染着绿毛的亲信马仔佝偻着腰凑上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酒水与血水的混合物。
他刚要伸手去搀大东,指尖还没触到对方被汗湿透了的背心,就被大东一把甩开。
大东单手撑着墙剧烈喘息,隆起的胸肌随着起伏的呼吸上下鼓动,脖颈暴起的青筋如同盘踞的蚯蚓低吼:“还追个屁啊追!”
他踹飞脚边半截酒瓶,玻璃碴撞在残损的罗马柱上迸溅开来:“你瞎了眼?龙腾公司才来多少人?咱们熟悉的小光、牛奋,那些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沙哑的怒吼震得头顶摇晃的吊灯又落下几片碎玻璃,大东咬牙咆哮:“追出去?等着让人关门打狗包饺子?”
他抹了把糊在眼上的血痂,转身时带起一阵腥风。
被汗水浸透的牛仔裤紧贴着他壮硕的大腿,脚踝处青色的纹身随着迈步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全部滚回水晶宫!”
大东冲着还在发愣的小弟们咆哮,拳头重重砸在KTV的门框上,震得镀金装饰条簌簌掉落:“这事肯定没完!我现在就去找涛哥汇报!”
说罢,他踩着满地狼藉大步流星往外走,宽厚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霓虹破碎的街角。
“喂涛哥..”
“哔哔!”
十字路口,大东的声音在夜风中断断续续,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满脸戾气。
突然,刺耳的喇叭声划破黑暗,一辆银灰色金杯面包车斜刺里刹在路边,车头几乎贴上他的裤腿。
“曹尼..”
大东脖颈青筋暴起,猛地转头正要破口大骂。
车厢滑门“哗啦”拉开,浓烈的酒臭味裹挟着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一个堪比熊瞎子似的身影缓缓探出,此人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宽松的黑衬衫裹着圆滚滚的身躯,目测体重至少三百斤,肥厚的双下巴几乎要把脖颈淹没,笑盈盈的招招手:“大东?”
“你是?”
大东迅速挂断手机,目光警惕地上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对方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我叫庞硕。”
话音未落,大东瞳孔骤缩,这名字如惊雷炸响,“庞疯子”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庞硕的笑意瞬间凝固,绿豆大的眼睛闪过寒光。
不等大东反应,他提起粗壮如树干的大手臂已闪电般勾住对方脖颈,力道大得像条铁箍。
而他褶皱横生的脖颈间,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脖颈蜿蜒至肩后,蜈蚣般的缝合线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你干什..”
饶是膘肥身健,常年混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