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路上?缩短周期,只会让更多寒门子弟因路途艰险、盘缠不足而望洋兴叹!”
“难道就任由地方政务荒废?”朱雄英额头青筋微跳。
“宁缺毋滥!”刘三吾白发根根竖起,“官职暂缺,可令邻县官员兼任,或派巡按御史监察。仓促取士,让无德无才之辈窃据官位,才是对百姓的荼毒!”
“那职业教育、特科取士……”
“万万不可!”刘三吾剧烈咳嗽起来,却仍固执摆手,“学子心思若被杂学分散,圣贤之道便无人问津。根基不稳,大厦必倾啊!”
朱雄英猛地站起身,袍袖扫落案头毛笔,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刘大人总说杂学误人!可职业教育并非摒弃圣贤书!”
他跨步至书架前,抽出一本《天工开物》重重拍在桌上,“学子先读《论语》《孟子》明事理,待到束发之年,再依志趣习算学、工学、农学!就像这书中记载的冶铁锻造、水车纺织,难道就没有学问?”
“荒谬!”刘三吾猛地起身,象牙笏板狠狠戳向地面,苍老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读书人读圣贤书,为的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继而修身治国平天下!让他们去学百工技艺,与市井匠人何异?!”他花白的胡须剧烈抖动,眼中满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