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晖!”
段柏晖看了朱姨娘一眼,面上闪过一丝躲避心虚之色,低下了头,手撑着地沉声开口。/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我是若舒的父亲,他如今……成了这样,我同你一样悲伤,事已至此,我们该早早将他安葬。”
朱姨娘猛地冲了过来,扯着段柏晖的衣裳,泪水扑簌地从眼眶里流出,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看着段柏晖:“你悲伤?你哪里悲伤,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就是个刽子手!”
“你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你亲手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你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你该死,你该死!”
段柏晖推开了朱姨娘,往后退了退,僵着身子仰着脖子,红着眼硬声道:“我怎是有意的,我并非有意,是他,是他不服管教!”
朱姨娘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嘴角扯着笑着,泪水交织纵横,死死地盯着前方,伸出手指着段柏晖道:“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段柏晖脸色煞白,怒叱道:“胡言!我还有继儿,我还有继儿,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待我将他养大成人,他定能光宗耀祖,定能……”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话没说完,就被朱姨娘大笑一声打断。*x·i?a,o·s+h/u,o.n_i!u\.`c~o.m\
“我说过,他不是你的儿子,他就不是!他不是你段家的种如何给你光宗耀祖?告诉你,那是叶枫儿和野男人所生!”
段柏晖满脸怒火:“事到如今你竟还敢诓骗我,污蔑枫儿。”
他说完,却见那边的朱姨娘似疯了一般,捂着腹笑着,哭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段柏晖啊段柏晖,你为何不想想,我如此心狠手辣,倘若叶枫儿腹中孩子真是你的,我会让她生下来?”
“因为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我才会放过她,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段柏晖猛地上前,扯住了朱姨娘的衣襟,满眼怒火地威胁道:“你是什么意思?”
朱姨娘仰着头,泪水顺着流入耳畔,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似死人一般毫无波澜看着段柏晖,咧着嘴,指着自己,故意压低了声音,字字清晰蹦出了口:“我是说,你早就不能生了。”
“你根本不能让女人为你生孩子,我啊,在怀了倩儿后,就给你下了药,药!是叫你没种的药!”
“不然你以为,为何那些年我和戚满月肚子都毫无动静?因为你没了种,再也不能叫女人生出孩子!”
段柏晖脸色煞白,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
朱姨娘见他如此,笑得越发猖狂,越发畅快,肆无忌惮。
“我根本没害过叶枫儿,她上次小产,是她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掩盖腹中孩子足月产的真相!与郎中勾结谎称小产,好叫你以为,她腹中的野种就是你的孩子!”
“你可见过长得如此结实的小产儿?”
“你啊,可没有旁的儿子,只若舒这一个儿子!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说可不可笑,你!段柏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你,是罪魁祸首,你才是那个疯子,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疯子!”
“你闭嘴,你撒谎,你撒谎!”
段柏晖猛地上前,双目赤红,掐住了朱姨娘的脖颈。
朱姨娘流着泪,扯着段柏晖的手,脸色被闷得紫红,眼睛翻白。
似真要死了一般。
那边哭喊的段老夫人上前,阻止着段柏晖。
“你放手,儿啊,你真要杀了她?你放手啊!”
段柏晖最后还是寻到些理智,松开了朱姨娘。
朱姨娘匍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干呕,仍旧满眼恨意地死死盯着段柏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