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皂坊!”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后,江河、江流、江沁兄弟妹三人共乘一辆马车,来到了江沁开在城中的沁园皂坊。_x,s+h!a¨n+j~u-e^./c¢o/m!下了马车后,江流抬头看了眼皂坊上的牌匾,念了遍后,转头向江沁道:“这招牌上,却是沁儿的字迹了?”“让大哥见笑了!”江沁勉强笑了下,回道。江流略哼了声,抬步跨入皂坊。他们来的甚早,所以皂坊里的生意却是还并不忙碌。见到江沁出现后,店铺里正在忙碌的几名男女伙计尽皆上前行礼,口称大小姐,对江河则称二公子。江沁因是女子,所以皂坊的店铺里却是也招了不少女伙计。而因肥皂装箱搬运时也颇为沉重,需要壮劳力,所以男伙计也不可或缺。并且若有人上门闹事,尽是女子也撑不住门面,容易受欺,必要时也需要几个能招架动手的壮小伙儿。一事不劳二主,其实皂坊里的男女伙计,江沁大部分也都是在西甲庄招募的,故而才对他们这般称呼。此时见到江流后,不少人也认得这位江家的大公子,又立即随后口称“大公子”,上前行礼。店中的伙计共有五名,三女二男,另外还有一名掌柜,再加上十名沿街提篮叫卖的少女,总共是十六名员工。这还只是皂坊铺子里的,西甲庄那边的肥皂作坊,目前正式雇佣作工的,则是共有二十人。作坊那边的肥皂工,也有不少女人,全部都是西甲庄里的一些庄妇,其中自是以江大中的妻子丁氏为主。而且这些肥皂工眼下是身兼二职,还负责为江大中等人做饭。不过工钱只领了一份,都是有皂坊这边出工钱。江河这也算是发挥了资本家特性,有点儿压榨了。不过眼下肥皂作坊那边,每日只需做一大锅肥皂即可,其实并不忙碌。而负责为江大中等人烧火做饭,也只负责中午一顿,所以就算身兼两职,也完全忙得过来,甚至还颇有余暇。所以江河这么做,也不算压榨。不过工钱全让皂坊这边出,则就属于是占姐姐江沁的便宜了。但皂坊同样也是他的生意,所以实际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只不过肥皂生意是他与江沁合资而作,一人一半,所以不必全摊薄到他头上罢了。而丁氏等人见识有限,本身又全都属于是江家的庄仆,自是江河吩咐什么便作什么,根本没意到自己等人是在打两份工,应该讨两份工钱。事实上,江河、江沁居然还给他们发工钱,就颇为让他们喜出望外,对二公子与大小姐感恩戴德了。实际上江河就算不出这份工作,他们也得照样听话办事。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江家的庄仆,自然得听主家的话。在来时的马车上,江河已经向江流坦承,这门肥皂生意是他与江沁一起合作的。至于开店的本钱,则是他与江沁一起拿私房钱凑的,各占股一半儿,总共凑了三百两银子的本钱。此时江流向店中的伙计点了点头后,转头问江沁道:“可有账本,拿来我瞧瞧?”江沁道:“自是有的,大哥请先上楼。”这间铺子也有个二层的小阁楼,原本的格局是下店上家,上面是可以住人的。但江沁不需在此入住值守,所以便把上面的阁楼改做了铺子的账房。等江河先带着江流上楼后,江沁向掌柜的要了账本,也随后登上二楼。上得二楼后,她又从自己怀中取出本账簿,一并交给江流。皂坊里是两套账簿,一套是店铺里的掌柜用的,负责记录每日的营收与支出。另一套则是江沁掌管,上面则记录了整个肥皂生意的支出与营收,也包括西甲庄那边肥皂作坊里所花费的。江流接过账簿后一瞧,立即便不禁一皱眉,感觉像是在瞧满纸鬼画符,一时间竟完全没看懂上面记录的是什么。“这记的是什么,跟鬼画符似的?”江流一边问道,一边仔细辨认了片刻后,又接着惊讶问道,“你们这是,横着记的?”江沁点头道:“确是横着记的。”随后又抬手指点道:“这些数字,是江河说从西夷那边传来的一种新式数字,更加简洁方面,这是零、这是一、这是二……”一边说着,江沁又随手拿过书桌旁的一张空白纸,以金笔在纸上写下了从零到一的新式数字。然后又接着写了些两位数、三位数,道:“这般组合起来,就是十一、十二、一百一、一百二,可一直积累排列。”“西夷数字?”江流看过后,忍不住转头惊讶地看向江河,“你何时竟还懂这些西夷东西了?咱们徽州,好像并无西夷传教士?”江河道:“是桐城的那方以智曾接触过西夷传教士,我从他那里得知的。”“哦!”江流听罢,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没再就此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