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兖州八百里加急！"女官捧着沾血奏报冲进道观，却见明昭素手执朱笔，正在批注《漕运新策》。+如\文`网? ,更?新+最-全`青玉案头堆着岭南剿匪捷报，最上头压着赵怀瑾的私印——龙涎香混着血腥气。

丹橘接过奏报轻声道："工部那位又跪在观外，说是南疆水坝......"

"让他跪着。"明羽道冠下的眉眼冷若冰霜，"等淹死第三个县令，自会有人求着用我的分流法。"

铜漏滴到辰时，玄色蟒纹靴踏碎满庭晨露。赵怀瑾将染血的虎符扔在案上："你教邺城守将诈降时，可想过他们会屠城？"

"王爷不是早派影卫混入流民了么？"明昭蘸着朱砂圈出舆图某处，"二十万石军粮藏在青崖山，够你打回汴京了。"她突然抬眸，"墨兰扮作南疆圣女进城了。"

"你故意放她进来的。"赵怀瑾掐住她手腕，"就像当年放走兖王残部。"

"王爷不也纵容新帝给我下毒？"明昭亮出腕间青痕，"毕竟功高震主的郡主，哪有暴毙的道姑让人安心。"

惊雷劈开云层时，墨兰正抚着青铜面具走进御书房。新帝颤抖着指向她："你...你不是死在......"

"陛下可认得这个？"墨兰掀开斗篷，腰间十二枚头骨铃铛叮当作响，"当年邕王用我娘试蛊时，您可是在屏风后看着呢。′r`a?x~s_w_.￠c!o-m,"

龙案突然塌陷，暗格里滚出明昭三年前留下的密函。新帝看清"傀儡"二字，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陛下小心！"墨兰假意扑救，淬毒金簪却首刺咽喉。寒光闪过瞬间，她突然被拽着后领甩向梁柱——赵怀瑾的剑鞘压着喉骨："解药。"

"王爷要救这废物？"墨兰咳着血笑，"不如求您那心上人......"

"她若中毒，本王就剐了盛家全族。"

"真该让明昭听听这话。"墨兰突然扯下面具，溃烂的半张脸吓得太监尖叫逃窜，"当年她逼我吞哑药时，王爷不也默许了？"

紫宸殿外，明昭正将虎符交给禁军统领："青崖山的粮草是假的。"她摘下道冠，"真粮在邺城护城河底，烦请王爷的影卫去喂鱼吧。"

暴雨倾盆时，赵怀瑾踹开道观大门："你早就知道墨兰会弑君！"

"王爷不也等着黄袍加身？"明昭慢悠悠沏茶，"新帝中的是三日醉，死不了。"她将茶盏推过去，"倒是您安插在工部的门生，贪了三十万两修堤银。¨k`e/n`k′a*n*s+h·u′.￠c￠o^m/"

"盛明昭！"赵怀瑾捏碎茶盏，"你究竟想要什么？"

"王爷腰间玉佩。"明昭突然贴近，"端孝皇后的遗物，本该传予嫡长公主。"她指尖掠过他渗血的伤口，"怀瑾哥哥，你说是吗？"

惊雷劈中殿外古柏，赵怀瑾瞳孔骤缩。明昭己退至神龛前，手中凤佩与他的龙珏严丝合缝："先帝私生女这个身份，够不够换摄政王妃之位？"

"你疯了！"赵怀瑾剑指她咽喉，"皇室秘辛......"

"秘辛？"明昭笑着展开圣祖手谕，"当年端孝皇后诞下龙凤胎，皇子被狸猫换太子，帝姬流落盛家。"她将泛黄绢帛按在他胸口，"你说新帝若知你非端王亲生......"

剑锋突然调转，赵怀瑾划破掌心将血抹在绢帛上："王妃的位置可以给你。"他掐住明昭下巴，"但我要盛家全族为质。"

"何必如此麻烦。"明昭击掌，丹橘押着五花大绑的墨兰进来，"南疆圣女与兖王私生子，够王爷清洗六部了。"

墨兰突然癫狂大笑："好姐姐，你猜当年谁把卫小娘送进盛府？"她吐出半截舌头，鲜血喷在明昭道袍上，"是你那好外祖母王老夫人啊！"

更鼓骤乱，刘妈妈踉跄闯入："老太太殁了！说是吃了王家送的山参......"

明昭抚着突然断裂的玉簪，想起三年前康姨妈临刑前的诅咒："王家女皆要死于至亲之手。"她转身轻笑："王爷，这盘棋还要继续吗？"

"如你所愿。"赵怀瑾突然揽她入怀，在群臣冲进来的瞬间吻上朱唇。明昭咬破他舌尖，将毒血咽下："礼成。"

三日后，新帝退位诏书与赐婚圣旨同时颁布。明昭凤冠霞帔跪接金册时，赵怀瑾正将虎符塞进她掌心："王妃可满意了？"

"尚缺贺礼。"明昭望向殿外血泊，"比如王尚书通敌的信件？"

"早在你嫁妆箱底。"赵怀瑾摩挲她腕间守宫砂，"王妃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