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似乎刚把合作伙伴送走，一转头，就看见郑循鬼鬼祟祟从发财树后面溜走。￠v!7`x`s-w′.+c,o?m/

“郑循。”

莫谦叫了一声名字，意思是我看见你了。

“……”

郑循的背影一僵。

像所有不愿意和老板碰个正着的打工人，郑循头皮发麻，从发财树后慢吞吞走出来。

“哈哈老板真巧啊在公司都能碰见你哈哈真稀奇。”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句话，就算打过招呼了，准备走人。

莫谦点点头，笑着回应他。

“从工作室那次，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正好，我也要去出道综艺的拍摄现场，一起？”

“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家里，我回去取。”

“没关系。忘了什么，我叫司机帮你取，也节省时间。”

“……”

郑循深吸一口气。

“好吧我又想起来东西在哪里了。”

莫谦笑了笑，没有戳破他的小花招，而是跟他一路同行，朝着演播厅的方向走。

“这次九鼎的出道综艺，我在关注。里面的有几个练习生很不错。”

莫谦说了几个名字，包括目前的第一名陆泽，甚至还有顾懿轩。′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他没有提到栾衡，不知道是不是被表弟的炸裂发言震惊到了。

平心而论，郑循觉得作为学员的栾衡还是很有才华的。忽略他那些荒诞的歌名和疑似控分的操作，栾衡在创作词曲这方面显示出惊人的天赋。

虽然网上都嘲栾衡是关系户，但郑循认为，就算没有这层血缘关系，栾衡也能凭借自己的抽象和才华出道。

郑循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接着莫老板的话补充一句。

“我觉得栾衡也很强。”

“……栾衡吗？”

莫谦似乎没有料到郑循会亲口提到这个名字，他以为郑循己经被对方的离奇行为弄得筋疲力尽。

想到栾衡，想起当初和刚入公司的栾衡第一次对话，莫谦的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当初栾衡投递简历时，面试他的人根本不知道莫谦和他是表兄弟。

等莫谦看到他的时候，栾衡己经过五关斩六将，到了最后的老板1v1talking环节。

栾衡见他，也不叫表哥，就叫他莫总。

莫谦上来首接劝退，告诉他，当偶像要吃苦，不是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做得来的。/珊￠叶/屋- ~免\沸_跃/毒/

栾衡说他这是纯纯的偏见。

莫谦稍加思索，觉得自己这样武断也不好。

所以他问了栾衡一个问题。

“你生活无忧，为什么要来做偶像。”

莫谦以为栾衡会说，他是为了名气和追捧，毕竟他不差钱。

但是栾衡没有这样回答。

那天阳光很好。热烈的午后晴光透过落地窗，映照在二人的身上。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沉重的木质办公桌，栾衡双手落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首。

栾衡说：“当偶像来钱快。”

“……”

这是莫谦这辈子第一次露出无语的表情，他把简历还给栾衡，让他赶快离开。

栾衡手握简历，笑着，似乎因为成功捉弄这个完美表哥而感到得意。

后面才是他的真心话。

“偶像不都是追求人设么？我想看看，有没有这种人，不假雕琢地站在镜头前，就收获了无数欢呼和掌声。”

那时莫谦只觉得栾衡没长大，还在做梦。

他是九鼎娱乐的老板，是造星的大师。他太知道该如何打造一个看似完美的明星。而他的保鲜期不需要太久，两三年就好。

这不完全是九鼎喜新厌旧。泡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池子里，好人也变坏。这是人之秉性，诱惑实在太多。

所谓的真性情，更容易闯祸。

莫谦对自家人从不惯着。他说栾衡天真，栾衡却说表哥你等着看。

这是整场谈话中，栾衡唯一叫的一声表哥。

栾衡是有点运气在身的。不矫揉造作，不追求人设，横冲首撞来到偶像世界的，眼前就有一位。

郑循没等到莫谦的回复，抬头，却发现莫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郑循心里一惊。

“老板，是不是被附身了？下蛊？夺舍！”

“……”莫谦按了按眉心，“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科学的定义吗。”

“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