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许素馨,躲在周长林和廖英背后的那个人,不但指点了他们该怎么闹,应该还给了老两口不少钱。^8′1~k!s.w?.^c!o?m¢
否则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两位,可不会表现得这么卖力。就在这混乱不堪、矛头几乎一边倒指向许素馨的时刻,一道沉稳中带着威严的女声,清晰地响起。“都散散,堵在厂门口像什么样子?怎么回事,聚在这里闹什么呢?”闻言,吵闹的人群像被按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了不少,众人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道。胡鹤穿着她那件标志性的蓝色棉袄,板着脸,眉头紧锁,带着同样一脸严肃的李雪,行色匆匆地从人群中间走了过来。胡鹤的目光犀利,扫过哭天抢地的周长林夫妇,扫过议论纷纷的工人,最后落在了许素馨身上。胡鹤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能够当上玻璃厂的厂长,胡鹤的工作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在处理厂里事务上,她也一直以严肃公正闻名,所以她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对上胡鹤严肃的表情,周长林和廖英的哭嚎声也卡了一下。廖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就被更夸张的悲愤取代。~8*6-z^w^w^.`c*o`m*她拍着大腿就要往胡鹤脚边扑:“胡厂长你可来了,我听人家说你们厂还要许素馨这个毒妇给你们供应盒饭!你可得擦亮眼睛,不能被她这个黑心肝的女人给骗了,对不起厂里这么多工人。”“我和老头子来,就是想提醒大伙一句,许素馨做人都这么没良心,做生意指不定偷着在什么地方坑你们呢。”廖英边说,边抱住胡鹤的大腿,大有一副要胡鹤替她申冤的意思。“站好!”胡鹤厉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一把将廖英拉了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有事说事,有冤屈去找公安,这里是玻璃厂,不是你们撒泼打滚、评是非对错的地方!”廖英被胡鹤的气势慑得一哆嗦,直直地站在那里,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她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周长林,周长林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玻璃厂的胡厂长虽然是个女人,但看人的眼神还真让人有些害怕。顿了一瞬,周长林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胡鹤深深作了个揖,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和悲伤。~£D咸¥?鱼?;看??书± {e首2?2发+<“胡厂长,老头子也知道我们俩这样是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可听说了,许素馨这个毒妇以后要承包你们玻璃厂的食堂。”“说起来,她现在也算半个玻璃厂的人,你是厂里的大领导,还请你给我们评评理。” 说着,周长林摸了摸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我们是许素馨这个毒妇的公婆,我儿子周宏山走了才多久?她许素馨就翻脸不认人,拿着卖我儿子工作换来的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我们老两口的死活!”“我们两个老的在乡下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找她,她差点连门都不让进,还拿着刀要砍我们。不光这些,她还登报和她的大儿子断绝关系,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了!”“我们老两口被这个毒妇害得,整天在村里被人家指指点点,要不是知道她现在给咱们玻璃厂提供盒饭,我连个说理、让大家伙评是非对错的地方都没有。胡厂长你说,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周长林一番话,避重就轻,把自己和廖英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摘得干干净净。他把所有的污水都泼到了许素馨头上不说,还特意强调了自己和廖英也是被逼无奈才进城找许素馨的,试图激起胡鹤和工人们的同情。果然,周长林一番慷慨陈词,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看向许素馨的目光都带着打量。胡鹤面无表情地听廖英和周长林说完,目光转向许素馨:“许大姐,你有什么要说的?”许素馨看得出胡鹤眼神中是自己的担忧,她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许素馨没有立刻反驳周长林的控诉,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胡厂长、各位同志,按理说今天这事儿和咱们玻璃厂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大伙看上去都很好奇我许素馨在他们俩口中为什么这么恶毒。我许素馨以后也还要在这一片做生意,就受累大伙跟着看笑话了。”“我先问大伙儿一个问题,我男人的病死了,家里的钱全都拿去给他治病和办丧事了,他最后就留下一个工作,这工作我有资格处理吗?”胡鹤眉头微蹙,但还是立刻答道:“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按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