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褚良娣之间,许承徽不觉得,自己的分量会更重。
只要褚良娣无异议,此事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褚良娣会有异议吗?
她想起褚非羽最后的话,似是找到了希望,眼眸一亮:“你听褚良娣最后之意,是不是并不愿随殿下心意,只是不好违逆殿下?”
雪青也随之想了想,恍然道:“似是有此意。”
随后她提议道:“若是如此,咱们不如去找褚良娣商议?”
许承徽垂眸思索,半晌后道:“也未必,许是褚良娣可有可无,让我来决断。”
想通后,许承徽忍不住讥笑:“褚良娣倒是打的好主意,无论我如何做,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对我而言,可真是进退维谷。”
若不想将孩子交出,便难免会露出不愿之意,这许会触怒殿下。
可若让她交出孩子,她如何能甘心。
这是她站稳脚跟的砝码。
日子便在这左右为难,取舍抉择中溜走。
近一月来,褚非羽对许承徽表露出的皆是关怀之意。
虽从不送物件吃食进从玉殿。
可也为从玉殿西处打点,引得膳房等各处皆对从玉殿之事愈加上心。
反倒是景淮渊,并未对许承徽展现出过多的关注。
这段日子,林昭训与白昭训陆续开始侍寝。
相比而言,白昭训反倒更为得宠些。
褚非羽怀疑,大概许承徽的一击即中,让景淮渊某种自信心开始爆棚。
只容貌最为艳丽的金奉仪,像是被遗忘的那个。
这便是景淮渊想要表露的态度,他不喜旁人学褚非羽的做派。
褚非羽有时也摸不准景淮渊的喜好。
若他不喜金奉仪这番浮躁之态,可对于阮良媛这般沉稳女子,他也是放在一边了。
倒不至于彻底遗忘,初始也叫阮良媛去前殿陪侍过一次笔墨。
但侍寝,却是再也没有过。
若景淮渊知道褚非羽所想,定然会气的七窍生烟。
只因那日阮良媛伺候笔墨时,竟然开口劝谏他不要沉迷纳甲筮法。
当时景淮渊先是愣怔,很快明白,这必定是褚非羽又在造他的谣。
他无奈之余,只觉这阮良媛……
一言难尽。
就在褚非羽愁闷,这出戏还要唱多久,还是她的猜测并不准确时。
三月初五,白侍读生辰这日,景淮渊恩准白昭训归宁。
这倒出乎了褚非羽意料。
她原本以为,景淮渊会将消息自太子妃处流出。
转念一想,这也正常。
即便太子妃对自家母亲提及此事,庆恩侯夫人也未必会传扬出去。
太子必定是有把握,白夫人会按他预想的行事,才会选择白昭训。
毕竟,太子与白侍读的交情可不浅。
白家虽说门户低,可也不必担忧消息传不开。
京城这些官宦高门之间,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一个六品小官的娘子,嫡姐许就会是某位伯府上的少夫人。
更何况,自下而上流传出的逸闻。
更为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景淮渊这一举动,确实也印证了褚非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