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动起来了,路上百姓驻足围观。.l+a^n¨l_a?n-w-x¢..c~o?m¨
“终于走了啊。”
“可不是嘛,别再回来了。”
“人家是去享福的,你们一个个酸掉牙。”
这声音是曾婆子。
祝明鸢微微一笑,这下真的要走了。
她闭上眼睛,心想早上起得太早了。
直至车队行至城门口,一阵风吹开薄帘,碧蜂小声惊叹:“好多人啊。”
“嗯?”
祝明鸢睁开眼,顺着将车窗看出去。
城门口站了不少的人,齐家和王家的人竟然全都来了。
齐老爷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身边是拄着双拐的齐丛安。王家人虽然胆小,但也知道哪个是帮他们。
角落里,小豆福想跳起来挥手,但是被荆氏紧紧抱着。
齐丛安想要靠近,可马车不停,他行动也不便。
祝明鸢轻笑了一下,哪有八十大板这么快能站起来的,果然放水了。
她目光一动,忽在角落里看到一架马车。
那穿着朴素常服的新县令站在车前冷眼目送车队,眼里尽是决心和抱负。\w.a!n-b?e¨n..,i,n!f¢o^
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袍的男子,熟悉的清冷气质和讨人厌的脸,巧的是他手上提着一个糕点纸包。
祝明鸢下意识看了眼手边的刘记绿豆糕,两份糕点上的红封如出一辙。
今早的情形忽然浮现在眼前……
其实客栈里的一切,都是掌柜和伙计布置的,祝明鸢出完主意就走了。
至于纸钱有没有吹起来,纸人长什么样子,她一概不知。
当时,祝明鸢本人在街上闲逛,走过一个转角,碰到出门买糕点的谢长渊。
“谢大人,你阴魂不散啊。”
谢长渊手里提着两份糕点,上下打量她问:“你要离开吗?”
“谁说的?”祝明鸢不屑地冷笑。
谢长渊看向身后的街道问:“可是这条路是通向城门的,你不是想走?”
“……”
祝明鸢玩味的神态渐渐消失。
从昨晚开始一个朦胧的想法诞生,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不细想不确认,放任它飘在心里。
此刻被谢长渊一句话挑破。
她对丞相府的厌恶无法压制,因昨晚婢女的那两句话,再次喷涌而出。?E?+_Z&小e说[网>,¨ @¥首·发,°[
那个被抛弃的冬天冷得刺骨,母亲去世的火场犹如地狱一般滚烫。
走上这条街,不是巧合。
“那也不是逃走,是光明正大的走。”
祝明鸢的眼神冷了下来,朝着谢长渊走过去。
她打算绕过他,到底会不会离开,要走到城门口才知道。
谢长渊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距离一步之遥时,他忽然开口:“是不是受了委屈?”
祝明鸢闻言一愣,怪异地看向他。
而谢长渊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又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有人让无法忍受了?”
祝明鸢感到好笑,眉眼间满是新奇。
虽说这人性格讨厌,但能有人感同身受,到底是愉快的。
她放下去城门口的想法,低头看他手里的糕点:“谢大人怎么亲自买糕点,可是你的护卫委屈你了?”
谢长渊不理会她的调戏,将其中一包递给她:“听说很好吃。”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上勾着草绳,下面是一包散发绿豆清香的糕点,糕点纸包上的红封写着“刘记”,这确实是莱阳县最有名的点心铺子。
祝明鸢单手接过:“多谢了,想来京华来的人定没吃过。”
说完,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他。
“谢大人在这里,真的只是巧合?”
“嗯。”谢长渊点头道。
“那还真是有缘分。”
祝明鸢顺着来路走回去,她才不信谢长渊的话。
今日明显是专门拦她来的,她心中生出好奇,京华城究竟是何等情形,到底有什么非她不可的理由。
她越想斗志越高,路上还买了蜜饯,想着配绿豆糕应该好吃。
在她身后,直到身影消失在街角,松青和墨竹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你们怎么看?”谢长渊清肃地问道。
“属下认为她话中有话。”墨竹沉稳地开口。
松青睁大眼睛:“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