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利益交错,历来如此。*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
陆斯鸿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和整个制度规矩作斗争。
见程思绵不说话,太后的眉心又拧紧了几分。
她其实不愿意相信程思绵是一个自私又善妒的女人。
程思绵爱鸿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比起陆斯鸿对她的狂热迷恋,她的爱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之上。
在她心里,应该是有些东西,比爱情更重要。
“你在外素有贤名,都说你是最好的皇后,先帝和哀家,也都相信你能管好后宫,可放眼望去,六宫空置,除了你这个皇后,几乎没有年轻的女子,怎么能证明你的能力呢?”
太后是想用一种温和的,商量的态度和她说这个问题。
她也是女人,她的夫君也是帝王,她也曾站在程思绵这个位置上,让皇后为皇上选纳后宫,是责任,更是一种残忍。^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她何尝不明白那种痛苦的滋味。
可有些东西,比情情爱爱更重要。
想要前朝后宫稳固,总要牺牲些什么。
程思绵依旧沉默着。
一旦她开口答应了,那就是对陆斯鸿誓言的背弃。
陆斯鸿一定会发狂的。
于是她表现出一种深沉的忧虑。
案桌上的安神香,静静地焚烧。
太后更加心烦意乱了。
“皇上驾到!”
小安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太后怔了一下,看了看程思绵,苦笑一声。
陆斯鸿还没来得及脱下上朝的朝服。
“给母后请安。-小¨税¢C/M*S* /最?薪?璋,踕^庚_鑫!哙^”
“臣妾给皇上请安。”
在人前,他们之间还是要装一装君臣之礼的。
陆斯鸿把程思绵扶起来,送回到小榻上坐着。
他自己则是坐在了程思绵的身边,在太后的视线里,程思绵被他完全给挡住了。
“那几位上奏章的大臣,还在乾元殿门口跪着吗?”
太后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
陆斯鸿摸了摸程思绵的手,“最近天冷,你生完小公主,落下了畏寒的毛病,手这样凉。”
“沈太医给开的方子,日日都喝着呢,皇上不必担忧。”
陆斯鸿点点头,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太后的问题,“他们喜欢跪就让他们跪吧,都一把年纪了,反正最后得风湿骨痛的不是朕。”
太后差点被气笑了。
这哪里像是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话。
这行事做派,和当年的梁二,有什么区别?
程思绵心安理得地躲在陆斯鸿背后,忍俊不禁。
“他们都是两朝老臣了,身份地位都有些分量,你就这么把人晾在外头,会被人议论的。”
“他们没一个姓陆,却频频插手朕的家务事,朕不理他们,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太后无奈地闭了闭眼,“选妃是家务事,也是国事。”
母子俩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了。
“绵绵贤惠,你忍心让她落下魅惑圣上,六宫独宠的罪名?民间已经起了不少的议论,说绵绵是妖后,哀家听不得这样的话,更不许他们败坏绵绵的名声。”
太后说的是事实。
程思绵也知道那些风言风语。
她和陆斯鸿的爱情,若是放在民间,就会被赞颂,说陆斯鸿一心一意,说她忠贞不渝,会成为一段佳话。
可放在后宫,她就成了被口诛笔伐的妖后。
陆斯鸿的面色沉冷。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散布谣言。母后,他们有什么目的,难道您不清楚吗?”
“哀家当然知道有人恶意散布诋毁绵绵的言论,可谣言没有尽头,要想止住,就得选妃。虽说你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但陆家的百年基业,需要更多的子孙后代守护,你的子嗣还是太单薄了,凭绵绵一个人,也是能力有限,选妃不仅仅是为了充实后宫,也是为了开枝散叶,皇族的子孙,自然是越多越好。”
“子孙多了,就生出野心,想要夺嫡,就像是陆斯鸣那样,母后难道忘了吗?”
太后脸色骤变。
程思绵心“咯噔”了一下。
陆斯鸿对太后说这样的话,未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