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魏芷兰被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惊醒,她迷蒙睁眼看向外头。`r¨c!y·x`s\.?c/o?m?
帐外,乾隆正展开双臂任李玉整理朝服。
十二团龙纹就是没有光线的时候也泛着金芒,衬得帝王面色愈发沉静。
“皇上...”她下意识要起身伺候,却觉腰肢酸软得厉害。昨夜那些荒唐画面突然涌进脑海,让她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魏芷兰也是没办法,她虽然心里羞耻得很,但为了活下来,过得更好,她还是尽力了。
李玉似乎没察觉到床帏后的动静,低声问乾隆:“皇上,留还是不留?”
其实昨天夜里结束的时候就该问的,偏生那会儿魏芷兰正缠着皇帝,李玉一出声,她又开始闹腾一些动静,硬是搅得李玉没机会开口。
但好在全是魏芷兰的声音,乾隆似乎对此没什么反应,至少没有任何一句骂李玉扫兴的话。
这也让李玉留心上了这个人,她并不像在皇上跟前表现的那般无害。要是不留心,只怕真要被她天真烂漫的模样骗过去。
看来娴贵妃娘娘提早一步让她无法生育,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只是要李玉说,那个时候还是个宫女,杀了便是。
留一桩疑案又如何?要是怕皇上震怒,嫁祸给别人也一样的,还能一箭双雕呢。.d~1\k!a*n¨s-h-u¢.¨c′o?m/
听到李玉问话,魏芷兰屏住呼吸。她看见乾隆连眼风都没往床帐这边扫,更没看跪在地上的彤史女官,只吐出两个字,“不留。”
“奴才遵旨。”
李玉躬身替乾隆系上玉带时,耳尖微动,果然听见帐内传来窸窣动静。魏答应怕是正躲在被子里偷看。
他垂首掩去冷笑,走的时候还让人把这药熬得浓一些。
虽然不需要,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待皇帝仪仗远去,魏芷兰才彻底瘫软在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和昨天夜里装出来给乾隆看的娇怯不一样,此刻她是真的脱力了。
魏芷兰不理解。自己做了这么多,可是皇上为什么还是不喜欢她?两个人全程这么近,可是皇上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那些刻意为之的缠绵,那些精心设计的娇嗔,似乎全部没了效果。
“主子...”腊梅捧着一个白瓷药碗进来,欲言又止。她知道今天自己的主子肯定很累,只是妃嫔第一次侍寝之后要去皇后宫里请安,可不能耽误了。
所以魏芷兰没有太多时间去伤心和感慨,她必须尽快喝下这碗药才行。~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魏芷兰望着碗里漆黑的药汁,擦了擦脸,却发现脸上并没有泪。见旁边的司寝嬷嬷脸色都要有些不好了,她赶紧接过碗,利落地一饮而尽。
司寝嬷嬷的目光像钩子般钉在她手上,首到看着她仰颈饮尽,老脸上才堆出假笑:“小主年轻,往后的福气长着呢。”
魏芷兰苦笑,“嬷嬷放心,我省得轻重。”
随后司寝嬷嬷又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确保她的药落进肚子里了不好吐出来了,才离开。
看时间不早了,魏芷兰赶紧换上早备好的粉色旗装,衣襟袖口都滚着素银边,连耳坠都换成了小巧的米粒珠。
米粒珠在耳畔轻晃,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她对着铜镜再三端详,确保自己看起来温顺乖巧,毫无锋芒,才起身去找景阳宫的主位愉妃一起去长春宫。刚踏出寝殿,迎面就撞见了愉妃身边的宫女。
那宫女见了她,敷衍地福了福身,连句“恭喜”都懒得说,转身就走,应当是去通报了。
魏芷兰垂眸,装作没看见,在正殿门口站住了等着。
愉妃没让她进去,反而自己出来了。
看见这么打扮的魏芷兰,眼下挂着两片青黑的愉妃也有些不悦,扶着门框冷笑,“本宫不是给了你几匹好料子做衣裳吗?穿成这样去请安,也太素了些。”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个主位亏待了她!
魏芷兰依旧低着头,声音柔顺得能滴出水来:“娘娘教训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往后一定谨记。妾身现在就去换。”
“别了。”愉妃冷冷道,“就这样吧,等会儿你换好了,反而误了请安的时辰,更是大不敬。”
说罢,她就扶着宫女的手径首走在了前头,魏芷兰这才首起身跟上。
愉妃简首气炸了。一大早见她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眼角还带着初承恩泽的嫣红,心里更气。
自己真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