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安年约五旬,身材微胖,一见高瑞,尤其是看到他身后那几个“带伤”的护卫,以及高瑞那“悲愤交加”的模样,心中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妙。+3+5_k+a.n¨s+h+u-.′c′o!m¢
“下官湖州知府杜淳安,参见高大人!”杜淳安连忙上前行礼,心中却在打鼓,这位爷可是京城来的,又是皇商,如今这副模样,莫不是在湖州地界出了什么天大的乱子?“杜大人!你来得正好!”高瑞“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本官奉旨采办贡品丝绸,不日本该启程运往京城!谁曾想,就在今日,在贵府治下的清河镇外,本官押运贡品的车队,竟遭一股不明身份的悍匪劫掠!”“什么?”杜淳安闻言,大惊失色,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皇商!贡品!被劫!这三个词,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这湖州知府的乌纱帽不保!如今三个凑到了一起,简直是晴天霹雳!“高大人!此话当真?”杜淳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杜大人!你看本官像是在说笑吗?”高瑞指着身后那几个“带伤”的护卫,“这些都是本官的护卫,拼死抵抗,才侥幸逃出几人!那伙劫匪凶悍异常,人数众多。\w!z~s+b,o.o*k*.^c¢o_m/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湖州地界劫掠皇商贡品!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本官带来的五百匹绝品丝绸,那可是要献给宫中贵人的!如今尽数被劫!这若是让圣上知晓,怪罪下来,你我项上人头,怕是都保不住啊!”高瑞声泪俱下,演得那叫一个逼真。周围的衙役和闻讯赶来的百姓们,听闻此事,也是一片哗然。“天呐!连皇商的贡品都敢抢?这些劫匪也太猖狂了吧!”“五百匹绝品丝绸啊!这得值多少银子!”“这下湖州府可要出大事了!”杜淳安听着高瑞的“控诉”和周围的议论,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腿发软。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急忙道:“高大人息怒!息怒!下官……下官失察!下官万万没想到,竟会发生如此恶性事件!下官罪该万死!”“高大人放心!下官立刻调集府衙所有捕快,封锁各处要道,全力追查!定要将这伙胆大包天的匪徒缉拿归案,追回贡品!”杜淳安拍着胸脯保证道,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悍匪人数众多,这可不是小数目,能在他的治下如此猖狂,背后势力定然不简单!高瑞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道:“唉,事已至此,也只能寄望于杜大人了。·w-e.n·x~u\e!t¨x?t-.*c`o\m.只是那批丝绸,乃是孙氏机坊用新式织机所织,每一匹都耗费了无数心血,与寻常丝绸大不相同。”他仿佛“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为了防止有人以次充好,或是中途调包,本官特意让孙老伯在每一匹丝绸的隐蔽之处,都用特殊丝线绣上了一个极小的‘高’字暗记。这暗记,非行家仔细查看,绝难发现。若是这批丝绸流入市面,凭此暗记,极易辨认。”“哦?竟有此事?”杜淳安眼神一亮,这倒是个重要的线索!若是能在市面上发现带有这种暗记的丝绸,便能顺藤摸瓜!“千真万确!”高瑞一脸“诚恳”地点头,“还望杜大人明察!”“高大人放心!下官明白了!” 杜淳安郑重地点了点头。“下官立刻传令下去,让各处绸缎庄、当铺严加留意,一旦发现带有‘高’字暗记的丝绸,立刻上报!”“有劳杜大人了。”高瑞拱了拱手,脸上依旧带着“忧色”,心中却是冷笑连连。特殊记号?自然是子虚乌有!他就是要让锦绣盟的人知道,他们抢到手的“宝贝”,其实是烫手的山芋,而且还是个随时可能暴露他们身份的“定时炸弹”!想卖?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找到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暗记”!找不到?那这些丝绸一旦出手,万一被官府查到,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劫掠贡品的罪名?就算他们足够聪明,怀疑这“暗记”是假的,心中也难免会多一分忌惮。高瑞要的,就是这份忌惮!看着杜淳安火急火燎地召集人手,布置追查事宜,高瑞和徐茂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三少爷,您这一招‘恶人先告状’,再配上这‘特殊暗记’,真是绝了!”待到无人注意,徐茂压低声音,满脸钦佩地说道。“那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