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额,双眉紧皱。?新.完,本·神?站¢ ?首¢发·
“参见父王。”
简正帆闻声迅疾起身。
“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你再不回来,你母后就要将我……”简正帆一边摇头诉苦,一边扬手唤莫晚庭来身前,而后指着桌上几幅女子画像,肃然发声,“快过来看看,这几名都是你母后为你精心挑选出来的名门闺……”
莫晚庭一看画像,瞬间明白父王传他来所为何事,于是不等其说完,便正色道:“父王,我不成婚。”
简正帆一怔,深呼吸一口气。
“庭儿。”
“九年前你自西境归来,一脸沉重同父王说你寻到了心上人,可你那心上人永远离你而去了,父王知你伤心,没与你再提成婚一事。”
简正帆看着莫晚庭,愁容满面,叹息又道。
“但这些年,父王已经尽力了,你母后说了,今年你生辰前定要将此事定下,若定不下,便要将父王驱回南陵。”说着,简正帆哽咽起来,“庭儿啊,你体谅体谅父王吧,父王如今年岁也大了,经不住折腾了。+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简正帆软硬兼施,已然表明对此事的态度,这一回,便是豁出老脸,他也要让儿子点头成了这婚。
可偏偏莫晚庭软硬不吃,只一句:“父王不必担忧,若是父王暂归南陵,儿臣定护送父王去回周全。”
“你……咳,咳咳咳……”
“春寒料峭,父王当心身体,天色不早,请父王早些歇息,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莫晚庭退步离开。
“逆子!回来!”
简正帆大斥,而莫晚庭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步伐丝毫没停下,扬长而去,殿外侍从见状,随即奔进殿中。
“主上息怒。”
“息怒,我怎么息怒!你们的好少主如今能耐得很,越来越放肆了。”简正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但也只在殿中叉腰大喘,“你说说,如今还有谁能治得住他。”
“主上……”侍从不敢抬头,沉着眸低声应答,“自灵君离去,宫中,的确无人能制住殿下了……”
简正帆闻言,气更盛了,厉声问:“让你们去寻灵君的下落,这么多年过去,可有寻到一些消息?”
侍从怯怯摇头。·9¢5~k¢a\n′s^h-u^.\c!o`m′
简正帆扶额苦笑,叹一声“天要亡我”,愤愤移步出殿。
而另一端,莫晚庭踏着暮色径直回寝宫。
一连数日奔波劳累,好容易有休息的空闲,他本应倒头睡去,可不知怎的,他躺在榻上,一闭上双眼便忆起自己跳崖的画面——他失重下坠,摔了个头破血流。
那画面过于沉重惨烈,以至他思绪混乱,夜入深更仍不能入眠。
他无奈起身,移目望向琴桌处。
夜色寂寥,他默默坐在琴桌前,凝神看着“明月苍雪”腰部弯入的两轮月牙,可越看,心中越是躁动难安。
最后,他换了衣裳,出门往后山走去。
夜已深,月明星稀,后山无比静寂。
走到半路,莫晚庭骤然停步,回眸沉沉发声。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话落间,一阵凉风拂过,草木沙沙作响,而一树木后方,徐徐走出一人。
“殿,殿下……”
傅铭磕巴唤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莫晚庭见到他,也没说话,转头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路沉默,很快来到庭院棠梨树下。
此时已入春,棠梨满树繁花,莫晚庭嗅着花香,倚着树干缓缓坐下。
他合上双眼,这一刻,他脑中总算不再是自己跳崖的画面,但不一会,他仿佛感觉周遭墙体一瞬消失,凉风来去无阻,寂静庭院又变回从前琴声袅袅的望舒台。
可再睁眼,一切又恢复寂寥。
“傅铭。”
“属下在。”
莫晚庭仰头望着棠梨花落,目色茫然,沉声道:“我是不是很无情,九年,再过几月,便是十年了,可我却只当他们消失了,不闻不问,不念不想。”
傅铭知晓莫晚庭口中说的“他们”是何人,他在一旁默默凝视莫晚庭,愈看心弦愈紧绷,他紧着眉,反复思索了几番,而后轻声开口:“殿下若是思念,不如就放下顾忌……”去寻人。
不忍看他苦恼,傅铭用自己不大委婉的话语直白劝解着,但话音未落,庭院六角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那声音似是兽类的低吼。
莫晚庭闻声立即起身,傅铭也抽出刀警惕朝六角门探去。
两人紧盯着门,霎那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