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云知年抬手捂住心口,却根本抵挡不了那汹涌而来的愧疚和不安。^8′1~k!s.w?.^c!o?m¢
云知年猝而起身,脸色苍白。
“先生,我现在要去找江寒祁。”
“我要求他,放过裴玄忌。”
“阿忌他不能有事,定不能有事!”
“糊涂!你刚被裴玄忌劫持,又这般直气白赖地去为他求情,岂不是坐实了你同裴玄忌的私情?江寒祁本就算不想要他的命,被你这么一闹,说不准就会改变想法!”
公孙龄将这几人的感情纠葛看得分明,“关心则乱!你就算想要救裴玄忌,也应思量好对策,诱之以理。”
“你现在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等宫里来人接你回去了,再寻机去求江寒祁放人。”
公孙龄的话不无道理。
云知年安静下来,只一双眸子空空洞洞,全然都是担忧。
恰逢此时,公孙龄派去刑部的探子前来回禀,说是那裴玄忌如今并无什么危险,正好端端的待在牢房里。·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云知年的一颗心方才缓缓落地。
又思及公孙劝他的话,便很郑重地对自己的先生道,“我知先生好意,但父母深仇,不报不足以平恨!请先生莫要相劝,我也知过去先生帮我良多,无以为报,先生有退隐之意,我也自当成全。”
云知年瞧见那霜儿模样,也实有不忍,便道,“我如今还算是掌印,江寒祁一日未剥了我的官服,他们就一日不敢动我,回宫后我便会派人护送先生出城。请先生早做准备。”
公孙龄眼见自己是劝不动云知年的了,便也只好作罢,心中却也默盼裴玄忌那小子能不辜负云知年心意,两人能携手在龙潭虎穴的朝堂,闯下一片生机。
*
稍晚些时候,宫里来人接云知年。
冲在最前面的便是云知年的贴身小仆山紫,他听说云知年被人劫走,当真是急得快要疯掉了,两眼都哭得肿如蜜桃,现下看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方才执起云知年的手不住打量,“呜呜,瘦了,大人是瘦了的!想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才几日功夫?哪儿有那般夸张!”
云知年无奈笑笑,本想安慰他几句,眼角却在* 瞥见一人时,骤然缩紧。+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正是太医姚越。
“听闻云掌印被歹人劫持,下官于是自请过来,随同护送,好为云掌印检查身体。陛下…亦也应允了。”
姚越阴着张脸望向云知年,“公公,请罢。”
第78章 交换(二) 姚越,你当真可怜……
马车上, 云知年如坐针毡。
姚越正在替他把脉。
细瘦的一截腕骨被姚越的手用力钳住放在腿间,姚越一面摸着他的脉搏一面觑眼瞧他。
“带走你的那人是谁?”
只刚一把完脉,云知年就下意识要将手缩回, 可姚越哪里会依着他,指节反而攀的更紧, 欺身凑近, “你不说我也知道, 定是裴玄忌那个臭小子!”
“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想方设法把我支走!”
“你是心甘情愿跟他一起逃走的,一起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对不对啊?”
姚越吼道。
云知年自始至终,未有回应。
只刚养好病的身子, 却又虚弱得紧,他浑身绵软无力, 就连姚越的声音都仿若是从天间遥遥传来, 听在耳中嗡鸣不止。
“真是下贱!”
衣袍不知何时被掀开。
姚越摸到那束缚他经年的锁环已然不在, 怒意更甚, 竟然咬着牙啐骂他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离不开男人的口口子!还有裴玄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带走你的这段日子大概没少干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姚越原本的辱骂骤停,语气里竟含着一份痛心, “这样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差的!”
“你不会以为,我封了那蛊虫就万事大吉了?恰恰相反,蛊虫被封于心脉,但并没有消失, 你之后的每一次欢-好,都会让无法得到满足的蛊虫愈加疯狂,它们无法挣脱就只能啃噬你的心血,毒性蔓延之下,你的身体定会越来越羸弱!若非你当初求我,我根本就不会答应替你做这荒唐事!”
原是…原是如此。
怪不得这段时日,云知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质大不如前,稍有劳累就会生病,裴玄忌也带他去医馆看过大夫,但是寻常大夫只当他天生有不足之症,身子骨比旁人孱弱些,根本不会往蛊毒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