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婚讯?”
贺清一把抓住了那个探子,黑色的眼睛瞬间变成金黄竖瞳。`7*k′a¢n-s¨h!u*w,u+.!c¢o.m¨
探子被捏住了衣领,吊在喉咙上,双脚都离地了。
还好魔族□□强韧,不至于被直接勒死。
“再说一遍,你听到了什么?!”
好哇,果然……果然!
“凝、凝……顾流弟子要成婚了,哦,不,不,是道侣契约。”
探子磕磕绊绊道。
放在修仙界里,自己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角色。
可他头一次看到魔尊如此盛怒的样子,顿时软了脚,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差别?!
用得着你反复强调?
贺清胸中怒火更炽,宛如厚雪积压下,灼灼喷发的火山。
他扔开手中的探子。
“滚!”
“诶,是!是!”
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来魔尊心情很不好,再待在这里就是找死!
那探子连滚带爬就要逃走。,e*r+c\i*y\a?n¨.`c?o!m′
“等等。”
凉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探子瞬间全身一僵。
“他们的结契大典在什么时候?”
探子被吓得记忆都有些混乱了,“是两、是三天后!”
贺清咧开嘴,充满恶意地笑道:“毕竟是我的亲师尊……本尊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第138章 黑化炉鼎徒儿(13) 一把将师尊扔到……
贺清站在天问道的山门前, 抬头望着那高耸华丽的牌楼。
”天问道”三个大字在和煦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
曾几何时,当初的自己也是站在这个地方, 仰望着同样的牌楼。
望着“天问道”这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孺慕与向往。·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时的他多天真啊, 以为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以为那个人会永远护着他, 永远是自己最敬最爱的师尊。
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今夕往昔,恨意难平。
贺清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如今这幅模样, 任谁都认不出来。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普普通通的皮囊, 是扔在人海里,一眨眼就会忘记的长相。
唯独自己的身高有些惹眼。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还有谁会记得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呢?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迈步踏入山门。
守门弟子只是随意扫了眼他伪造的令牌,就放他进去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天问道的大喜之日,顾流要与他人结道侣契约。
天问道中来了很多人,五湖四海的修仙者汇聚一堂。
守门弟子自然松懈了许多,不会再像往常那样严苛地排查。
贺清混在观礼的弟子之中,目光死死盯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顾流今天难得没穿那身素白道袍, 而是换了一袭淡红色的长衫。
那抹淡红像一根刺,狠狠扎进贺清的眼睛。
他凭什么换衣服?!
他怎么能穿红色?!
男人白发高束,眉眼含笑, 气色红润得刺眼。
贺清气得牙都要咬碎了,眼珠都要突出来。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他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他怎么能过得这么好?!
十年前, 他们还是师尊和弟子。
顾流待他极好,再没有任何一个师尊能对弟子这么好的。
他手把手教他剑法,陪他修炼,任何问题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资源倾斜得令所有人都嫉妒。
可是,后来呢?
后来,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偶然听见顾流和掌门的对话,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算计。
自己不是弟子,不是炉鼎。
只是一副供他夺舍的皮囊。
贺清至今还记得那一天。
顾流,还有天问道那个老不死的,两人的对话句句像刀子一样剔骨剜心。
不过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轻易地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不就的之前,自己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特殊的、特别的。
如今十年过去了,顾流要成亲了。
而自己……自己又算什么呢?
凭什么?!
他死死盯着顾流,心里翻涌着无数个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