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说,念在你们护灵植有功,特允延缓天谴。但灵植与人终究殊途……”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降下九道天雷。山遇本能地将怀瑾护在身下,却发现天雷在触到她藤蔓的瞬间,竟化作甘霖,滋润了整片怀川大地。土地公公惊呼:“看!‘七星紫’结果了!”
众人抬头,只见劫后种的藤蔓已攀至云端,结出的玲珑果不再是紫金色,而是纯净的白色,每颗果实上都映着山遇与怀瑾的倒影。第一颗果实坠落时,自动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玉简残片——这次的铭文只有一句话:“情至深处,草木亦人;天道循环,自有其仁。”
六、夏至未央待秋实
雷雨过后,怀川大地弥漫着清甜的药香。山遇扶着怀瑾走在田垄间,他已醒来,只是暂时失去了灵元,像个普通的少年。远处的沁河上传来金鲤跃水的声音,小荔的魂魄附在一片荷叶上,朝他们挥手。
“疼吗?”山遇轻轻触碰怀瑾眉心的疤痕。
“不疼。”怀瑾微笑着摇头,“反而觉得轻松。或许……做个凡人,陪你种山药,也很好。”
土地公公在田头摆开茶席,泡的正是三百年前的“醒春茶”。茶雾中,山遇看见未来的画面:秋日霜降时,他们一起挖山药,怀瑾的手上沾满垆土,她的藤蔓缠着竹篮;冬至雪落,两人在老槐树下煮山药粥,窗外飘着忘忧蝶的翅膀;明年立春,冻土再次裂开时,会有新的山药精灵破土而出,延续这段灵植与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