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抓住胡好月的胳膊,声音发颤:\"好月,你闻没闻到......有股子血腥味?\"
胡好月吸了吸鼻子,只闻到浓郁的香水味混着雪茄味,正想说什么,却见她爹盯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出神。
那扇门虚掩着,门把手上还挂着半截断掉的红绸带。
\"那就是出事的化妆间。\"
李司机压低声音,墨镜后的眼睛看向别处,\"听说那天早上清洁工进去时,镜子上全是血手印。\"
宋小草腿一软,差点跌坐在楼梯上。
胡安全忙扶住她,转头对女儿说:\"好月,咱们走吧。你看这地方阴气森森的,连个太阳都照不进来。\"
他说着,忽然指向窗外,\"你看楼下那卖糖画的,守月跟爱月肯定喜欢,咱买些回去给他们玩。\"
胡好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楼下果然有个糖画摊,老师傅正用糖稀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
她忽然笑了,从手袋里掏出那枚平安符,塞进宋小草手里:\"娘,您攥紧了。咱今天来都来了,总得看看那水晶灯到底有多亮吧?\"
她拉着两人往三楼走时,楼梯转角的穿衣镜里映出三个身影。
胡好月挺胸抬头,旗袍下摆扫过台阶,样貌美丽。
宋小草攥着平安符,脚步踉跄却紧紧跟着。
胡安全走在最后,脊梁挺得笔直,像当年在村口扛着锄头护着自家菜地时一样。
钢琴声不知何时变得轻快起来,混着楼下隐约传来的轮船汽笛声,将那点关于死亡的阴霾,轻轻吹散在午后的风里。